只可惜,他一力示好的那姑娘,根本不搭理他。曲既已断,谢方知便将那玉箫往桌上一敲,顺势折断,笑着道:&ldo;这箫吹不出凤求凰,不如叫傅兄给对面姑娘弹一个?&rdo;傅臣怎么肯应?况姜姒也不在。他只一笑,摇摇头,并不作答。众人心知傅臣脾气,也不强求,在贺延州等人游过金街之后,才将人请过来,一群人一起吟诗作对。谢方知一看了贺延州就来气,连出了好几个绝对,叫对方哑口无言,这才作罢。离开之时已经是下午,傅臣出来便问他:&ldo;你怎那般针对贺延州?&rdo;&ldo;我谢方知一身才华未展,他长得没我俊,才华也没我高,我不压压他,这面子往哪儿放?&rdo;谢方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手里折扇摇着,便是笑得快意。想必今日在席间大获全胜,叫他终于舒坦几分。傅臣听他这般,也不多言,到了街口便与他分别,却往另一边走了。孔方站在后头奇怪:&ldo;宁南侯府在这头啊。&rdo;&ldo;姜府在那头啊。&rdo;谢方知面无表情接了一句,脚步顿在地上,终究还是长叹一声,朝着谢府走去了。今日是姜姒生辰,傅臣不曾忘,他自要为她庆生,即便不能见,好歹也有个心意在。而姜姒与姜荀此刻已经回府,才走进屋里,姜荀那边便有人来递了信。姜荀拆开,看了一眼,在姜姒走过来之前,便已经将信折了起来,没让她看见一个字。姜姒道:&ldo;可是出了什么事?&rdo;&ldo;没什么……&rdo;姜荀道,&ldo;我回薛家口一趟,顺道为母亲上个香。&rdo;不知怎地,姜姒心头一凛:&ldo;堂兄……去净雪庵?&rdo;&ldo;是,怎么了?&rdo;姜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见姜姒表情似乎有些古怪,便又道:&ldo;放心,不是魏王那边的事。&rdo;他以为姜姒是担心魏王那边有事,所以解释了一句。这时候,姜姒脸上的异样也消失了干净,她浅笑道:&ldo;我只是想着,若堂兄去上香,我也好去求个签……上回在净雪庵求了奇怪的签文,也不知是怎么了……&rdo;&ldo;到时咱们可以同去,另一则你及笄日子也快了,出去转转也是好事,京城周边可有不少的好地方。&rdo;姜荀收了信,说出来的话也无比正常。姜姒心底的怀疑,却并未因为方才一番试探与姜荀毫无异常的回答而消减,反而更加强烈起来。只是她不好再说什么,便道:&ldo;陈表哥现在怎样了?&rdo;&ldo;传胪过后便该回府了,不过还不知事情会怎样呢……&rdo;姜荀对陈防己算是了解,如今他殿试在二甲折弓说好的事情竟然要反悔,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老太太当即被陈防己气了个倒仰,差点破口大骂起来,可在善斋堂内,陈防己就是不改口。老太爷听见这件事,也是沉了脸,陈防己没中进士之前,姜妩还是能配上他的,可如今他已经成为了进士,姜妩这庶出的身份难免就难以与他匹配。可君子一诺千金,怎能出尔反尔?这陈防己,未免太叫人失望。当初是姜妩自己死活想要嫁给陈防己,哪里想到陈防己会秋后算账?原本高高兴兴在准备新嫁衣的姜妩,气得摔了屋里所有的瓶瓶罐罐,连声喊着不可能,甚至求到了老太太跟前儿去。一个是老太太的孙女,一个是老太太的外孙,两个又都是老太太不喜欢的,如今还偏偏闹出一件叫老太太不喜欢的事,这不是更叫老太太糟心吗?见了这两个人,老太太真是没病也要被他们给气出病来!可是牛不吃水还能强按头?如今陈防己可是天子门生,会试主考官又是当朝大儒顾严德。此一来,顾严德就成为了陈防己的座师,且顾严德看陈防己一表人才,想要将顾家旁支一名妙龄少女许给陈防己,虽不是什么显贵出身,胜在名声好而且身家清白,又有顾严德居中牵线,陈防己焉有不应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