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引来满座的惊叹。
宴会都已经结束了,对晏箬冬的讨论还是没有消下去。
可是如霜不高兴,她眼见成夙的注意力都被台上吸引走了,不再看她,唤他也没有反应,不由得撇起嘴来,上前去抓紧了他袖子,成夙感觉到了,才回转过来关注她。
齐国产的兰陵美酒味醇,都已经沐浴过,饮过醒酒汤了,那酒意还没有散去。
“如霜,如霜。”成夙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她。
出门来,走到庭中,见她正在那大海棠树下,只穿一件中衣,一身洁白,身边衬着粉白的海棠,满树的花开着,花瓣落了一地,她就赤脚站在地上,一双眼睛默默地看她。月色穿过中庭,照在她身上,为她整个人笼上一层温柔而朦胧的光。
成夙叫她,她也不过来。
她就看着他,仿着白日里晏箬冬的样子,缓缓地跳起舞来,她不曾练过舞蹈,动作微微带些僵硬,可是因为练武骨骼本就柔软,动作也更为舒展飞扬。正如她所说,不一定会所有东西,但见过的,必定过目不忘,那动作虽做得不尽完美,但一点不差,雪青披在她身上,如纱如影,金铃微动,白色的衣袂翩飞,连影子也是那样宛转而妩媚。
她也正像那位晏小姐,频频向他回顾,仿佛清醒过来,又仿佛更加迷醉。
“栩之。”
她叫他,顾笑回盼,半嗔半痴,像一瓣白莲半开在野风里。
成夙觉得很有一种迷乱的感觉,酒意压不住,一下子又上来了,那冲击力比白日看那舞蹈更强,似真似幻,令他恍惑悸动,一个声音告诉他,就是了,这就是她了,就是她。
他也不觉,一步步朝她走进,她住了那舞蹈,一步跳到他怀里来,成夙很稳地接住了,闷哼一声,他们从院子里走回去。
“我好不好?”她在他怀里磨蹭,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好。”
“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你不许喜欢旁人,不许看别人,只准看我。”
她的话太多,成夙不想回答,干脆以吻封缄。
她的唇还是那么柔,那么软,可是比上次乖顺很多,低垂着双睫,双手抱紧他的肩膀承受着他。那个吻已经结束,如霜还待在他的怀里,被他抱着,她能感觉到,成夙对她是与往日不同的温柔,他的目光深沉,她痴痴地看着,好像要溺毙在里面,又那样贪恋。
成夙抱她到床上,把床幔放下来。
“你真的愿意吗?”
他望着她的眼睛,喃喃地,像在问另外一个人。
“我愿意愿意。”
如霜想挺起身子来,却被他圈在身下,她无知无畏地看他。
成夙低头,吻住她的眼睫,目光接近虔诚,一路向下,吻过她的鼻尖,双唇,吻过她的脖颈,锁骨,一手和她紧扣,另一只手抚过她如缎的长发。
如霜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如初生婴儿一般呈在他面前,她也并不知羞怯,双眼朦胧地看他,纯澈无暇,又带着不自知的妩媚。成夙直直地看她,他自己的意识也很不清明,满眼是她瓷白滑腻的肌肤,后背和臂膀上有许多淡淡的伤痕,一只手抚在上面,低头吮吻,自后而前,那温度仿佛灼烫到了她,身子在空中微微瑟缩,面前的美景看得成夙面目充红。
如霜由他作坏,觉得全身发痒,心里乱乱的,她对着他,一只手腾出来要解他的衣服,可是不得其法,纠缠了很久还没解开,干脆扒开衣袍,露出他白玉的胸膛,她手里还拿着那断掉的带子,像做了亏心事,忽然不知所措。
“你看见了。”
成夙挑住她的下巴,双眼灼灼。
“看了……”
“看了就得赔我。”
“你也看我的。”她不服气。
“嗯,我也赔你。”
成夙扯掉身上多余的衣服,把她在床上放平,覆上她,两具身体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别乱动。”他叱她,可是那语气轻得一点威慑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