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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之前怎么就能肯定是假的呢，的确没往大辛庄的方向多想。但也不应该啊，真是见鬼了，现在越看越觉得……

钟鼎文心里许多个念头上下翻腾。看他顶起镜片用手背揉眼睛的样子，再迟钝的人都感觉出来他的狼狈。

&ot;大辛庄的东西我从来没听说过有新出土的，这东西很可疑。这应该是个&039;母&039;字，但和大辛庄龟板上的&039;母&039;字比缺刻一横画，凿痕又只凿不钻……&ot;

钟鼎文絮絮叨叨地说着，顶着胖子恶狠狠的目光，努力要把手里的龟甲说出足够多的破绽来。主持人站在旁边，不断点着头，发出&ot;嗯&ot;、&ot;嗯&ot;声配合着。

孙镜听了一阵，忽然出声打断：&ot;钟老师？&ot;

&ot;啊？&ot;钟鼎文停下来，做好了全副的准备，打算应付孙镜的问难，好保住自己的名誉。

孙镜向他露出仿佛温和的笑，说：&ot;看起来钟老师的意见和我有分歧，那就多找些专家一起研究一下好了。&ot;

钟鼎文张大了嘴，喉结滚动了几下，却始终没能把&ot;好&ot;字发出声来，像条砧板上的活鱼一样呼呼喘气。

主持人恨得用手按着额头，闭上眼睛哼出沉重的鼻音。

&ot;砰！&ot;

观众席最后面的导播室门忽然被重重推开，导播&ot;腾腾腾&ot;一路跑到台上。

&ot;我们去小会议室谈。&ot;他压着嗓子说。

一个多小时后，孙镜和胖子走出电视台的大门。拐过两个街角，在一个小弄堂前停下脚步。

&ot;有没有考虑过改行当演员？你做魔术师真是屈材了。&ot;孙镜对胖子说。

一张愁云惨淡的胖脸在这句话后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笑得两条眉毛都飞了起来。

&ot;魔术师本来就要会演，否则怎么转移观众的注意力。不过你的建议我也可以考虑考虑，哈哈。&ot;

&ot;如果他们拿录像细看的话，会不会有问题？&ot;

&ot;不会，摄像机好骗得很，我注意着机位呢。放心，他们的赔款一到账我就划给你，下次有这种好事还要叫我啊。那些龟甲怎么处理？&ot;

说着胖子把装着龟甲碎片的锦盒递给孙镜，左手的袖子一抖，另一块没碎的龟甲滑了出来。

孙镜没伸手接。

&ot;都扔黄浦江里去吧。&ot;他耸耸肩，和胖子挥手告别。

这里是最繁华的商区，孙镜没走几步，就有个女乞儿斜着冲出来，抱住了他的腿，旁边的行人立刻绕开。

孙镜低下头去，乞儿抬头看他，嘴里飞快地说了一串讨钱的话。他没给她任何表情，只是盯了她几秒钟，又抬起头往前走。乞儿被向前带了半步，立刻松开了手，她知道有些人不管怎么抱都不会有效果，还是换一个继续营生吧。

只是孙镜又走了没多远，就听见有人在背后说：&ot;有钱人总是这么吝啬？&ot;

他皱眉立定回头。指责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很年轻，留着短发，长得挺不错，如果墨镜后的眼睛不太难看的话。

&ot;的确有很多人会给钱，那样就能买到自己的同情心或者别人的自尊心。还有，我不是有钱人。&ot;说完这些，孙镜就打算继续走自己的路。

&ot;不是？我看不见得。&ot;

孙镜笑了：&ot;美女，你这是在搭讪吗？&ot;

说完这句话，孙镜有些惊讶地看到，面前的女子并没被呛得扭头就走，反而露出洁白的牙齿，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笑容。

&ot;我想你总比我有钱，对不对，你可是刚赚了笔。&ot;

&ot;什么？&ot;孙镜的第一反应就是装听不懂。

&ot;先前我也坐在观众席，就在你后面几排。表演真不错，那胖子哪儿找来的？&ot;

孙镜的眼皮垂下来，只露出一条fèng，好像下午的阳光太强似的。他抱着手，右手无名指上的饕餮纹古玉戒指慢慢转动着，看起来有点神奇，实际上是因为藏在手掌里的拇指正在无意识地拨动。

&ot;让我猜猜你都是怎么干的。看钟鼎文的样子，他自己也觉得被敲碎的是真东西，是之前看走眼了……还是他看到的其实不是同一件？很经典的招数，什么时候把东西换掉的？那个胖子干的？&ot;

她究竟想干什么，孙镜在心里飞快盘算着。而且，他越来越觉得面前的女人眼熟起来，但她的墨镜实在很大，让他一时难以辨认。

&ot;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ot;孙镜继续否认，他可不是经不得吓的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