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路白告辞后,陆文茵便跟姜骥离开了疗养院。她待会还有一个广告需要拍摄,所以姜骥便先把她送到摄影棚,然后才掉头去公司。
看着后视镜里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后,姜骥才慢慢停下车子。确认陆文茵再也看不到后,突然发动车子掉头,往刚刚来的路上开去……
疗养院里的人见到姜骥去而复返,都没有露出半点的意外。而早已在门口等候的林忠,则沉默的走上前。姜骥看了他一眼,再次跟在他的身后离开。
“你知道我要来?”
见到路白,姜骥有些惊讶。毕竟在路上他也是思考再三后,才决定独自前来。没想到路白似乎也早有所料,不然也不会派林忠在门口等自己。
“姜总的心中有疑问,自然会前来查明。”
路白的话让姜骥轻轻皱眉,正当他想发问的时候,却见路白朝林忠点点头。接着,便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被带了上来。
姜氏的保镖都有统一的制服,尤其是姜骥的保镖,为了区分都穿的是深蓝色的西装。而此时被带上来的四号,身上血迹斑斑,优质的西装上满是污渍,半点没有之前整洁的模样。
“你干了什么!”
一二三四号虽然是姜骥的保镖,但是主仆之间的情感却更像兄弟。此时看到四号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姜骥想都没想,直接冲上前替他松绑。当拿下他嘴里染着血的毛巾时,因为拉扯到伤口,四号下意识的倒抽一口冷气……
“路白,你对我的人,干了什么!”
姜骥的拳头紧握,强忍着把路白狠揍一顿的冲动,一字一句的说道。他当初派四号来打探情况,不是没有做过失手的准备。可是那时他想的是无非便是被疗养院的人抓住,哪里会是如今这种情况?!
“没做什么,只不过稍微教训了一下而已。”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明明没有半点茶水,路白却将其凑到鼻边,陶醉的吸了一口。
那满足的表情,似乎闻到了什么天香国味一般。
“听说是想偷东西的小毛贼,怎么,姜总你认识?”要论装傻充愣的本事,路白自认也不会输给姜骥。见四号几乎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心情大好道:“如果是姜总的熟人,那我怎么也得卖个面子。”
姜骥现在是承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看着连话都说不出的四号,他压抑着胸口澎湃的怒气,低声道:“他是我的保镖。”
“哦?姜总的保镖?”路白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故作疑惑道:“不知道姜总的保镖怎么会跑到疗养院来偷东西?难道姜氏的待遇不够好?”
啧啧两声后,便大方道:“既然如此,那姜总便把人带走吧。反正我也没丢什么东西,也算是万幸了。”
他的话音刚落,林忠便上前把四号之前带的手枪扔在了姜骥面前。路白看了一眼,似乎才想起般的说道:“对了,这东西也一并带走吧。放在这里太危险了,毕竟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可不敢乱动。”
此时姜骥站在这里,那感觉就像是被别人生生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偏偏却半句话都不能说,不然,要是让路白知道四号来的目的,他今天就别想离开。
姜骥不知道四号到底被拷问了些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什么,四号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所以,路白很可能想要借此引出自己的目的。那么此时,他必须得沉住气!
“路先生大人有大量,姜骥在此先谢谢了。是我看管不严,竟然让手下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你放心,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说完,姜骥便直接扶起四号,头也不回的离开。
刚才还不觉得,现在扶着四号,才感觉到他有多虚弱。如果不是强撑着一口气的话,只怕现在他早就已经晕过去了!毕竟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就连姜骥,也不敢去想他到底有多少道伤口……
这笔账,他一定不会忘!
“少爷,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林忠有些担忧的看着路白,那个四号也不知道是什么硬骨头,这几日他们把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都没能从他嘴里撬出半个字。
而且身上除了那把枪,也没有搜到任何可疑的物品。但能潜入疗养院,他的目的也必定不会单纯。
“不是问不出吗?”路白无谓的笑笑,既然问不出结果,又何必浪费时间?况且这个四号什么也没查到,就被他们给抓住了。借此机会做个顺水人情,又有何不可?
虽然这个人情姜骥不见得会收,但是这笔账,他一定会找自己算。
而路白,怕的就是他不来算账。
姜骥带着四号一路疾驰,完全无视交通规则,飞奔冲到医院!门诊的护士一看到他,立马叫来急诊部的人。不用姜骥吩咐,便纷纷围在了四号的身边。
看着四号被推入急救室,姜骥的心里却仍旧放心不下。他独自坐在医院的长走廊上,痛苦的抱住脑袋。
都是他无能,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如果当初他能考虑的再周全一点,四号也不会被折磨得这么惨。他太过自大,却总是让身边的人受伤。
姜骥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四号的时候,对方还是个心高气傲的毛头小子。虽然不服自己,却依然会在危险的时候,舍身护主。如果不是后来他无意间替他解决了家庭的牵绊,四号或许至今,都不会承认他这个主人。
一路走来,他们不知道面对了多少危险,经历了多少风雨。但是没有一次,让姜骥觉得自己如此窝囊!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反应不过来,这一切都是路白设好的圈套,又怎么对得起四号那满身的伤痕?
慢慢抬起头,姜骥的眼神滑过一丝狠厉。当初他对路白做的事情,他不会后悔。既然如今他要复仇,那么自己也绝对不会逃避!
如果他姜骥连自己手下的人都守护不了,那又有什么资格给陆文茵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