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守备不必客气,赶快回去吧。”
宋顿这才收拾了东西和她道别。
沈珍珠坐在宋顿刚才坐着的地方开始对账,心里却乱糟糟地,账目上的字也看起来令人心烦。她正要起身外出走走,肩上却搭上来一只有力的大手。
“刚才去外院找你,却并未遇见,我便知道你定是在这里。”
“将军,你来啦?”
“嗯,陪本将去郊外走走,如何?”
沈珍珠点点头,二人便牵上马出衙署往郊外去。
二人骑马到了一条河边便下马步行,边走边聊,走到一块大石边之后二人便马系在附近的树上,坐在大石上歇息。
“你知道这条河和这块大石的名字么?”
沈珍珠摇摇头。
薛符继续说道:“这河名叫饮马河,而这石头则名叫厉兵石。当年,我的父亲便是在这里最终将干辎铁骑驱逐出中原,同先皇一起挽救了大靖的,此战虽荣耀无比,可父亲却在此战中身负重伤,从此便时常饱受伤痛侵扰,再也没能出关远战,我也是自那年之后来到这里的。六年前,父亲在此地与我比武,从来战无不胜的他第一次败在了我的手下,我将他的鎏金枪挑落在地,父亲深感岁月不饶人,可又欣喜我终于不负其期待。又过了几个月,父亲旧疾渐重,终于不得不退居京都,将大将军印交给了我,我便是从此之后再未能回过中原,就连他老人家六十大寿时我也未能回京祝寿。你知道么?我此生只有两个愿望,一是娶你为妻,此事已无指望;二是愿此生能踏平干辎,薛氏子孙不必再父子分离,北地百姓能安居乐业,而国家也能励精图治!”
沈珍珠看向他如炬的目光,望着他在阳光下伟岸挺立的身影,缓缓说道:“将军乃是盖世英豪,有你在,北境必然无战事之忧,而国家,也一定会再次中兴。只是奴家何德何能,能得将军如此赏识?”
薛符笑笑,答道:“若薛符知道原因便好了,只可惜此事便如日月的存在一般无法解释,也许薛符要想一辈子才能明了。”
沈珍珠再次凝视面前的男子,将手勾上他的脖子。他弯下腰来将她抱入怀中,二人终于拥吻在一起。
许久之后,沈珍珠问道:“将军从前之诺言是否还愿遵守?”
“至死不渝。”
沈珍珠将他的嘴捂住,低头说道:“不必赌誓,我信你。我想嫁给将军,我想与将军终生相伴,将军可还愿意?”
薛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厘清她话中之意时不禁再次用力吻住了她。随后便拉着她朝马匹走去,边走边说道:“我怕姑娘反悔,我们即刻便回去成婚,我已等不及向皇上请奏,不管陛下是否答应,我都要与姑娘共结连理!”
“好,我们即刻便回去成婚,不管兄嫂是否答应,我也定要与将军白首偕老。”
“好,白首偕老!”薛符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马上,二人共乘一骑飞快地朝衙署而去。
回到衙署后,众人一见二人携手而入便都心领神会,尽管如此,薛符的话还是令大家大吃一惊:“沁芳,刘管家,你二人即刻便去准备,我与夫人今日便要成婚。”
沈春生与赵姜看向沈珍珠,沈珍珠娇羞地点了点头。二人立刻贺道:“如此,便祝将军与妹妹尔昌尔炽,瓜瓞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