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眼瞎罢。
贺勘最后的话,孟元元没明白过来是何意?以前他极少有耐心听她说什么,更不会?问也不会?理,相对无言。可现下,他不但听了,还要根据她所说的去做。
她想是不是他酒喝得有些多??再仔细一看,男人那?双冷淡的眼睛,眼尾晕着不易察觉的红。
贺勘很轻易抓住了孟元元打量自己的眼神,像极了谨慎的小兔子?,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曾经也在?这?方?幔帐间,他与她成了真正的夫妻。
熟悉的地方?,女子?身上的水仙香,逐渐升高的热度,脑中抑制不住的想起那?些曾经榻间的交织。他不是圣人,自然也会?贪恋那?种黏连一起的融合。搭在?膝上的手指开?始发紧,身形抑制不住的想要去靠近她。
偏偏这?时,孟元元打了个哈欠,手指挡在?嘴边,眼见挤出?微微湿润,一个动作坐久了,被?下双腿动了动,一只脚不慎钻出?被?子?来。
贺勘垂眸去看,便见着那?几?颗圆润的脚趾微勾,珍珠一样。
只是很快,那?只小巧的脚缩回到被?子?里,再看不见。
“今晚,我?也要住在?这?间房的。”贺勘开?口,果不其然就看见那?小女子?眼中闪过复杂,但绝对没有惊喜,心中微微一涩,“旁的屋里都有人住,正屋又不能过去。”
他解释着,可笑这?明明是自己的房间。
孟元元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又不能真的赶人走:“淑慧的房间呢?我?过去那?边罢。”
立时,她想起正屋左面?的耳房,那?是小姑的闺房,总不能让跟来的家仆住进去罢?
贺勘疑惑看她一眼,问:“你忘了?淑慧那?间屋子?的窗扇烂了,还没修。”
“哦,是啊。”孟元元不自在?的道了声?,更是觉得现下的气氛怪异。
见她如此,贺勘内心一叹,突然身子?一转探向床里,正好从孟元元身旁掠过。
“你,你做什么?”孟元元一惊,下意识抓紧被?子?,双眼瞪大。男人的手臂擦着她的被?子?滑过,而后伸去床头。
“这?样行罢?”贺勘侧过脸看她,随后扯了床里的一条被?子?出?来,“中间隔着它,只给我?床外面?的这?处地方?,不挤你。”
他把被?子?叠成长卷儿,横亘在?两人之间,算作界线。
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把他赶出?去,亦或是睡去地上,左右就是对付一宿。孟元元想着明日修好耳房,自己去那?边住,再者,贺勘一个堂堂举子?,也不至于真的会?做出?那?种荒唐事。
见他合衣而卧,背朝着她,身子?仅仅刮着床沿。她也没再说什么,同样背对着他躺下。
烛火熄灭,房中陷入黑暗,只有炭盆还在?忽明忽暗。
“元娘,”他喉咙发干,已经退散的酒气居然重?新上涌,呼吸开?始不顺畅,“有件事想与你说。
孟元元面对着里墙,身子侧卧。身后人的话语响起?,就像是在她耳边询问一样。
“公子有何?事?”她一如既往的客气问道?。
黑暗中,贺勘勾了嘴角,眼中哪有什么睡意:“我昔日同窗得了一个小?千金,今日正碰见我,便拉了我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