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来带你找我。”
宁熙不解,“为什么不是你来?”
“我……没办法来。”
宁熙闷闷地“哦”了声。
“再见。”仇野说。
窗外开始刮风,黑衣少年敏捷的身影轻轻一跃便消失在夜色中。
宁熙伸长脖子往外望,却什么都看不见。
骤然间,惊雷四起,淅淅沥沥的雨千丝万缕地下坠。
宁熙摸着自己的心口,她发现那里正如这惊雷般狂响着。
解脱
八月初九,上京传出二皇子夔王遇刺身亡的消息,刺客身份不详。
众人皆说,是处心积虑禹王陆文琅痛下杀手,而禹王的下一个目标是太子陆知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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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十,夜,禹王府。
芙蓉暖帐,本该是一夜春宵。
花无叶攀着陆文琅,五根纤细的手指插进披散的发丝间慢慢摸索。
要爬陆文琅的床真的很不容易,花无叶就没见过像陆文琅这样谨慎的人。进他房间时衣服也不能穿,头上更别想戴簪子。
不过,即便如此,花无叶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谁叫她是睚眦阁精心培养的杀手呢?
当然,也正因为她来自睚眦阁,而睚眦阁又恰好跟陆文琅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所以陆文琅才会对她稍稍放下戒心吧。
只可惜,陆文琅的戒心还是放得太多了。
花无叶用指甲慢慢挑开粘在头皮上的一根银丝,这根银丝由特殊的金属制成,比她的头发还细,却柔韧无比。
在陆文琅进入的一刹那,花无叶皱着眉头,将那根柔韧的银丝环绕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拉。
鲜血顺着银丝滑落,在床褥上染出一朵朵红花。
瞧着陆文琅瞪大的,不敢相信的眼睛,花无叶轻蔑地笑了,她一脚踢在陆文琅的肚子上,阴毒道:“去死吧!”
陆文琅的喉咙被银丝割破,现在已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瞪着花无叶的眼睛像血一般红。
花无叶静静地凝望着他,直到他咽气。
哎呀呀,这个带她入深渊的男人死不瞑目啊。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陆文琅时,陆文琅还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呢,现在都开始蓄胡子了。
花无叶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很好心的,所以她伸手轻轻将陆文琅的眼睛阖上,“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你也放不下我,不是么?”
一切就要结束了,花无叶深吸口气,她马上会开始新的生活。
屋内很安静,人都候在屋外,此刻还不知道屋里出了什么事。
花无叶也很悠闲,她脱光了站在等身铜镜前,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身体。
缎子一般光滑的肌肤却这里一条疤,那里一条疤,新疤盖着旧疤。杀手若是身上若是没有疤就不叫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