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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其中一个仅仅说了句：

&ldo;这真称得上是在港湾里沉船的稀奇事儿！&rdo;

&ldo;加里内塔&rdo;上，马夏尔正竭力保持镇定。如果他是孤身一人，如果只关系到他一人的安危，那么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艰险的老兵，他会听天由命的！可是现在还有让……他的上校的儿子……他答应陪这孩子来探险，万一船在抵岸之前就沉下去，他可怎么搭救孩子呢？……马夏尔不会游泳，就算他会，在这滚滚奔腾的浪涛之中，他又能做什么呢？……可是不管怎样，到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的，若是救不了让的命，他宁可和孩子死在一块儿！

马夏尔都觉得有些乱了方寸，让却依然镇定从容。他走出船舱，稳稳地站立在船尾……他看到了危险，且敢于正视危险……他的口中喃喃地念头父亲的名字。

但是，让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在关注着他‐‐虽然让并未觉察。三条船往同一个方向漂摇，有时挨到一起，有时又被波浪冲开。这期间，雅克&iddot;艾洛赫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让，当两条船迅速地被浪冲着靠向对方，马上就要撞到一起时，他却不顾眼前的危险，只是向让大喊着鼓励的话语。其实根本没必要，这少年在危及生命的险情之前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ldo;再坚持上两分钟，我们就靠岸了。&rdo;热尔曼&iddot;帕泰尔纳站在&ldo;莫里切&rdo;船头说。

&ldo;咱们准备好吧！&rdo;雅克&iddot;艾洛赫用严肃的口吻说，&ldo;准备好搭救其他人！&rdo;

走过奥里诺科河被瓜维亚雷河口冲出的弯道之后，奥里诺科河的左岸就在船只前方不到200米处了。透过雨点和冰雹，隐约可见岸边的礁石上白沫横飞。&ldo;秋巴斯科&rdo;的力量越来越强劲，应该很快就能到岸了。船只在大浪中颠簸，不时有浪头掀到船上。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ldo;莫里切&rdo;碰上了&ldo;加里内塔&rdo;。

冲击力是如此之大，&ldo;加里内塔&rdo;朝另一侧猛烈地倾斜过去，水一下子就漫过了船缘。

&ldo;加里内塔&rdo;并没有马上沉下去。

然而一声惊呼，却穿过疾风骤雨传入人们的耳中。

惊呼是马夏尔中士发出的。

就在两船相撞的一刹那，让跌入了急流之中！

&ldo;我的孩子……我的孩子！……&rdo;老兵连声唤着，他已经急昏了头，胳膊腿也不听使唤了。

他眼见就要跟着往河里跳了……可跳进去又能如何呢？

雅克&iddot;艾洛赫伸出有力的臂膀拦住了老人，将他推进舱里。

雅克&iddot;艾洛赫是刚刚跳到&ldo;加里内塔&rdo;上来的，好离让更近些，以便随时帮助他……

让刚掉下去时，雅克&iddot;艾洛赫听到马夏尔脱口喊出了一个名字……是的！……他喊的是另一个名字……而不是&ldo;让&rdo;……

&ldo;让我来吧……&rdo;他对老人说。

&ldo;您别拦我……&rdo;马夏尔嚷道。

&ldo;您不会游泳……你们两个人都会没命的！……我……我会把您的孩子救上来的！&rdo;

说着，雅克&iddot;艾洛赫纵身跃入河中。

所有上述话语和动作都是在几秒钟之内完成的。

雅克&iddot;艾洛赫划了五六下水就来到了让身边。让的头已经露出水面好几次，正要永远地沉下去……雅克&iddot;艾洛赫将让拦腰抱住，把他的头部托浮在水面上，任凭急流把他们往岸上冲去。

&ldo;坚持……坚持住！&rdo;他不住地说。

让两眼紧闭，已经失去了知觉，既不可能听到……更不可能理解……

船只在他们身后20来米的地方。瓦尔戴斯正使出全力拖住发疯一般的马夏尔，就见雅克&iddot;艾洛赫托着少年浮出水面，风正把他们往岸边推。船终于抵岸了，幸运得很，它们并没撞到岩石上去，而是恰巧被一股从河底升起的巨浪托了起来，船顺势滑到了一块沙质的河滩上，没受什么大损失。

就在同时，雅克&iddot;艾洛赫也从岸边的水中站了起来。

他怀里抱着已失去知觉的让。他把让平放在一块岩石旁边，让他的头稍微后仰，然后试图使他恢复知觉。

没有人在暴风雨中丧生，‐‐无论是两船相撞时还是搁浅在岸上时，都没至于出人命。

米盖尔等3人跳出&ldo;马里帕雷&rdo;就朝跪在让身边的雅克&iddot;艾洛赫跑过去。

安然无恙的热尔曼&iddot;帕泰尔纳也跑来了，船员们则忙着把船进一步地拖出来。

马夏尔赶到时，让刚刚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ldo;我的孩子……我的孩子！&rdo;马夏尔大叫。

&ldo;马夏尔……我的好马夏尔！&rdo;让喃喃地说。

他又感激地看了冒着生命危险救下自己的人一眼，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左面500米处，圣费尔南多镇口的房屋已映入眼帘，一刻也不能耽搁了，必须立即赶到镇上去。

雅克&iddot;艾洛赫正要再把让抱起来，马夏尔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