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听完略显惊讶,萧山和杨家勋不懂这些。“没助理不能拍戏”杨家勋小声问宋瑶,不懂就问一向是他的优秀品质。宋瑶讳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小点声,没有助理和经纪人陪同,就相当于这个艺人不受公司重视,约等于打入冷宫。楚云这么好看,这该死的公司怎么没有眼,垃圾公司倒闭了!”
萧山不偏不倚刚好把所有内容看完,甚至看见宋瑶和杨家勋之前的几条聊天记录。被放养打入冷宫这应该对一个明星来说挺严重的。萧山合上眼,他管不了,只能在剧组忙完的时候顺便给他当一下助理。他的人际关系有限,能力也有限,最多帮他打点一下剧组人员。宋瑶还在一边咬牙切齿,楚云替她拿行李箱的时候她就觉得楚云颜好人好,可以入股成为下一任自己的墙头。然后没想到下一任的墙头公司是个草包公司,宋瑶替楚云委屈。
楚云坐在萧山旁边,萧山知道,他没有睁眼,还是继续合着眼休息,到剧组还要很长时间,他需要保持精力去工作。山路的颠簸慢慢习惯,萧山也渐渐由浅眠进入深眠。楚云把萧山的头从车窗移向自己的肩膀,萧山觉得舒服多了还蹭了两下楚云的肩膀。楚云后仰,也进入了睡眠。直到快到剧组,楚云才渐渐醒过来,肩膀很酸很沉,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连手臂都僵硬了,他下意识动了一下肩膀,觉得肩膀一轻。萧山醒的比他早一点,萧山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两个人都很静默。
楚云相当于提前到了剧组,他需要试戏,改妆造。他是最后一个定下来的角色,意味着他如果试戏不过,整个剧组都要再等下一个人选来。剧组开机就意味着烧钱,所有人都不敢浪费时间,在这里真的就是时间就是金钱。
杨家勋和萧山跟着负责人去了设计点,宋瑶就在剧组等他们,她自己热情的做了楚云的助理工作。楚云在上妆的时候,她去给他拿衣服,楚云在穿衣服的时候,她就在门口守着不让别人进。楚云从帘子后边走出来,鸢肩公子二十余,齿编贝,唇激朱,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宋瑶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文化,只能说一句“绝了!”楚云没有太多表情。“哦,对了,楚云,我们现在要去澜沧汀试那场得知父兄均死于沙场,泣血椎心的戏。”没有对手,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表演,没有台词,只看感情。
“好的,谢谢你帮我。”
澜沧汀是最重要的一场戏,是小侯爷从翩翩佳公子转变为杀人不眨眼的冠军侯的转折点。很多人都是嚎啕大哭,撕心裂肺,表现的很浅。但其实他的感情很复杂,所以陈玉一直不太满意只是哭戏。
楚云第一次也是按照很多人的表现一样,大哭一场,导演觉得没什么不同打算刷掉他,陈玉还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楚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想让你展现出来的是不同的小侯爷,不是只会哭的小侯爷。”
楚云坐在石头上,目光涣散,望着遥远的北方,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没有台词,只能看见他的目光无神,陈玉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打算叫停,一行泪从他的眼眶流下,他笑了,泪水流进了嘴里,是苦的,他拆下束发的玉冠,丢进了水里,这是他加冠礼上父亲给他带上的,温玉碎人碎。陈玉刚才觉得是看的楚云,现在看的是小侯爷。他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低低的抽泣声以及被牙齿咬的红肿的手背。压抑的哭泣,从今以后他是他们家唯一的男人了,是这天下唯一的冠军侯了,他不能哭了,他垮了这天下谁来守。泪痕干在脸上,他从石头上下来,整理好衣服,朝北方叩首三拜。起身时眼里只有决然。
宋瑶本来共情能力就很强,在现场看又是一种感受,好像真的就看见那个风华绝代的冠军侯了,她哭得更厉害。陈玉给她递了一张纸,“看来的确不错。”
导演觉得还不错,“卡,那个谁你过来一下。”导演指着楚云,“玉冠真的丢了”
楚云从石头后的淤泥里捡出来扔下去的玉冠,“没有,后边刚好有淤泥。”
导演偏头问场务,“后边真的有淤泥”场务挠挠头,表示自己没注意。一个演员能注意环境,根据环境来走戏,是个好苗子。“叫楚云是吧,戏还行,只是你不觉得自己缺了点什么”导演问他。
楚云把玉冠交给场务,“我是第一次演戏,还有很多不足,希望老师可以多多指导。”楚云没有叫导演,叫的老师,他听过这个导演好为人师,适当的运用人心弱点,他不觉得这是什么手段。导演听的明白,导演觉得楚云如果有人愿意捧,未免不会是下一个费俞。“你镜头感太差,好几次都没有抓到镜头,要知道你们最重要的就是镜头。”楚云点点头,向导演表示感谢,又掏钱请所有在场人员喝奶茶。春天还是很冷,很多人的手还是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