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不放心问:“你们老板孩子怎么样了。”
“醒了。”他没说好不好,因为他也不确定。
陆母叹气:“家境那么好,怎么也会想不开啊,”话还未落又否定自己:“也不好说,没准人家也有我们不知道的烦恼。”
陆晅瞥了眼她絮絮叨叨的嘴,和纹路横生的眼尾,突地启齿:“妈,对不起。”
陆母一惊:“怎么了?”
“让你等太久了。”
陆母看看腕表,困惑:“这才多久。”
“很久。”陆晅神色郑重。
陆母听懂了他话中深意,眼瞟向别处,不想让儿子察觉她眸中颤动,过了会,她才回过头说:“不久,哪里久啊。”
陆晅想问清楚:“那时候,是爸让你瞒着我的吗?”
陆母没开口,似在默认。她顿了顿,不再隐瞒:“是他的意思。”
陆晅说:“我知道了。”
“你也别怪他。”陆母劝道。
“我跟他计较什么。”他是那么好的人。
只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的一颦一笑还刻印在心底,他还是好想他。
——
送走母亲,陆晅回到公寓。
进门后,他扫了眼客厅,没有看见玄微,他想开口叫她,最后还是只字未发。
这几天经历太多,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走到龟缸前,玄微并不在里面,只有潺潺水声,在白费劲讨好着并不存在的屋主。
陆晅想关掉筒灯,手在半空悬停少刻,终究还是把它留那开着。
他直接上楼,走到床前,他停了下来。
纯白被子鼓出一小团,里面显然睡了个人。
陆晅原地笑了下,淡淡的,掺杂着许多情绪,却无法逐一言明。
按理来说,换作平常他肯定就要掀被子跟她理论,但他今天精疲力尽,没有那闲心计较。
他直接躺回床上。
玄微睡得正香,忽然察觉有生物闯入她领地。
她警觉睁眼,看到同一条被子里男人的躯体。她探出头找他,“你干什么?”
“我能干嘛,睡觉。”陆晅眼皮微耷,觑了眼她头顶。
“先来后到,”玄微坐起来:“我先躺这的。”
陆晅单臂枕在脑后,没一点咬走的意思:“你怎么不睡你那龟缸。”
玄微盯着他好整以暇的脸:“白天随我睡哪,是你说的吧。”
“但我这会就是想睡床。”他打了个呵欠,合上眼睛。
“哎?”她去拎他衣领,“你这人怎么言而无信,说话不算话。”
刚要使劲,陆晅已经握住她手腕,她没设防,直接趴到他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