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火光亮起,有人踩着枯枝落叶慢慢走近。
火把照亮来人从眼下一直蜿蜒到腮覆盖了整张侧脸的血红色。
“你!你没走?”晋千帆惊讶,还以为沈清澈把人送到,就回了江南,原来竟一直跟在身后。
沈清澈不会说话,盯着陷阱里的两人,半响只说出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
这下不只是惊讶而是羞愤了,“你还都听见了!”
沈清澈把火把放低了些,照亮陷阱,轻轻嗯了一声。
陷阱里全是枯枝碎石,倒没有危险的东西,只是晋千帆掉落的时候被树枝划破了衣服,有的地方还受了伤,狼狈之余又分外狰狞。
晋千帆抱起舒俞,一手扶着墙壁站起来,沈清澈把火把插在地上,从晋千帆手上接过人,晋千帆则攀着壁跳上去。
“天太黑了,还是在这儿先待一晚上吧?”沈清澈提议。
晋千帆点点头道,“嗯”。
晋千帆整理了一个地方,把外衣脱下铺好才将舒俞放上去。
看晋千帆还要再脱一件盖住舒俞,沈清澈将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
“谢谢”晋千帆道,给舒俞严严实实的盖好后坐在离舒俞不近不远的地方。
“不用客气。”沈清澈淡淡道。
沈清澈不爱说话,晋千帆也没心情说些什么,干脆闭目养神。
明天一早,在沈清澈故意留下的记号下,晋千帆带着舒俞顺利走了出去,回到客栈。
舒俞在身后看着晋千帆身侧的手指,手指发白,比身上的白衣还要白上三分,青色的血管明显的凸起,怵目惊心。
晋千帆进大厅背对着楼梯坐下,唤小二要了壶酒。
舒俞上楼,走在晋千帆背后,头也不回的。
晋千帆僵着身子没有挽留他,他终究没了勇气,所有的话都不需要也不能再说了。
稚子无畏,不甘向命运低头
向死而生,不破不立。
寒冷与寂寞束缚,最难不过坦然笑之
顽疾压身,还是宁折不弯心高气傲
寒梅生于绝顶,生的辛苦却也坦荡
翠竹长于庭院,也是顶天立地傲然姿态
你的掌心有冰,胸口却带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