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千帆对着污染的河水看了一会儿,然后毅然决然的直起腰,走过去把小船推了下去。
王元惊道,“不会吧!你真要走这条路!你不是最爱干净了吗!”
晋千帆迈进去道,“我是爱干净,可我更讨厌言而无信,尤其对象还是个孩子。”晋千帆划着船缓缓的进了桥洞,进前还故作潇洒的挥了挥手道,“先回去吧!在酒馆乖乖等我回来。”
王元哼了一声,表情却有些复杂,像是赞赏又像是不满。
半响,他对着臭气轻轻叹了口气,“你也是个孩子啊!”
下水道纵横交错于皇宫地下,晋千帆不禁想若有刺客从中闯进来,这里又无守卫把守,岂不是任人宰割的份。
中途见了石阶,晋千帆便停了小船,迈上石阶,估量着已经走到了天牢之下,便停了下来。
晋千帆全副武装,面罩蒙了五层,除了手上的手套和脚下的靴子,他腰间还挂了两套。以备不时只需。
往上的路更脏,更臭气熏人。
晋千帆强忍着不适,蹭蹭两下爬了上去。
真担心这是个茅厕
幸好这不是茅厕!
但也不像是天牢!
晋千帆周围打量了圈,这萧瑟的样子,倒像是传说中的冷宫。
他之前向专门做这种见不得光生意的人买个份皇宫的地图,借着月光计算着自己从下水道里花的时间,心想,若这地图没错走到这儿就该是天牢了,再转念一想,天牢和冷宫的性质差不多,环境应该也差不多,这可能就是天牢。
晋千帆对自己一向自信,当即确信这就是天牢了。
然后把最外一层的臭衣服脱下来,扔进下水道,眉头紧皱的去杀人了。
然而他估量错了,这确实就是冷宫。
无声的推开窗户,一个轻身翻滚进去,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冷宫里大多数房间都是空的,除了床连张桌椅都没有。
晋千帆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
当他抱着无功而返的念头轻手轻脚的推开最后一扇门的时候,却赫然发现了这间房子的生气。
这间房子有床有桌椅,而且床上还躺了个人。
匕首滑下手腕上,消无声息的走过去,将冰冷抵在了这人的脖颈上。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三十几岁不到四十的样子。
睡熟的模样温柔恬淡,晋千帆突然想到了他家后院池塘的那株白莲。
那人感觉到脖间的凉意,慢慢张开眼睛,看清面前的蒙面人时猛地睁大了双眼,但很快又归为平静,甚至闭上了眼睛伸长脖子,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晋千帆压低声音阴冷道,“天牢在哪?”
那人疑惑的睁开眼睛,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晋千帆把匕首又往前送了送,极其不耐烦道,“天牢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