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来!”肖兰时:“你再骂?你再骂我自己走,你就留在这完蛋吧。”范昌忙安抚:“别别别,你是我祖宗,你是我祖宗还不成吗?叔这回多谢你,不,从今以后你是我叔,肖叔!肖叔,你可千万别抛下侄儿啊。”肖兰时:“别沾亲带故的,我没你这么丑的侄儿。”话音刚落,卫玄序突然插嘴:“怎么还愣着?绑了。”范昌:“绑、绑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几个黑衣少年就向他冲过来,三下五除二把他按在地上,疼得他嗷哇乱叫。——对哦,我在这傻站着干嘛呢?宋烨怒气不减:“肖月,把卫公子放了。”肖兰时:“我放?你当我傻?我要是放手你们得把我碾平了,你们绑他没用,我自己能跑。”范昌被押在地上:“肖叔!我们平日是有一些小摩擦,可一开始你来后林,我没少接济你。你若是救我一命,今后我这二当家的交椅给你坐!你不是想要钱吗?我有的是钱,我给你数不尽的钱财!”肖兰时若有所思:“你说的也对。得把你救走。”忽然,卫玄序道:“这样,你我各退一步。门外还聚集着百姓,平息了此事,便放你二人走,我再将光墙的咒术交给你。”肖兰时的刃又逼近了他,左手猥狎般地在他臀上抓了一把。“哟,师父你从来诡计多端。不行,你得发誓,骗我生孩子没屁眼。”卫玄序从不被人近身,更别说如此对待,他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险些碰上淬毒的刀尖。“我发誓。”肖兰时又在另一边抓了一把:“发誓得说完整才有效。”一股激流蹿上头顶,卫玄序喉结上下轻动,一脸正经地说道:“我卫玄序发誓,但凡有欺骗肖月之词,所生之子,皆无魄门。”肖兰时还不满意:“你不能说的这么文雅。”卫玄序怒了:“你有完没完!”肖兰时被他训得一愣,差点忘了自己才是劫持者,卫玄序才是命悬一线的那个。“行行行,那就先这样。范昌,咱们走。”没一会儿的功夫,不羡仙的杂役就扮成范昌的随从,他们怎么敲锣打鼓走来的,就怎么原封不动地走回去。范昌身后被顶着匕首,脸上笑得一脸荡漾,走在队伍最前高喊。“刘大,贼!贼!贼!”从不羡仙走到荒郊,一路上范昌嗓子都喊哑了。最后停住的时候,对着卫玄序弯腰作揖,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但口型明显在骂:“去你妈的。”肖兰时探出手:“师父,咒术呢?”卫玄序从怀中掏出一纸符咒,肖兰时也收了抵在他身后的匕首:“多谢师父。”肖兰时还想再多说两句,可卫玄序和范昌都没这意思。范昌立刻拽起他就往后林飞,他望着卫玄序的身影越来越小,嘴角悄悄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别说。真软。-不羡仙门口,宋烨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看见卫玄序等人回来,他立马跑上去:“公子,怎么样?没受伤吧,啊?”卫玄序疲惫地摆了摆手,差役们便退了下去。“宋伯受苦了。”他说。宋烨摇摇头:“一杯茶而已。”转而他又满脸痛惜:“我和人打了一辈子交道,自以为阅人无数,这次肖月之事,是我太过自信莽撞,才酿成了如此祸端。他竟如此首鼠两端,因财谋命!”
卫玄序却道:“宋伯,你没看错。”宋烨猛一抬头:“你这是何意?”卫玄序从腰间掏出来个半拳大的小橘子,摊在掌心:“今日之事我已经知悉,肖月昨夜就已经将全部和盘托出,他一直都是卢申的眼线,受卢申之命,寻找旧东城的那批少年。于是我们将计就计,派遣他去后林寻那批粮的下落。为了演得逼真,才没能告诉宋伯。现在想他已经到了后林,不日便能传回贼窝的消息。”宋烨瞠目结舌,仔细一看,才看见小橘子上隐隐附了层银色的真气:“嗨,这小子!才结成内丹没几天,竟然都学会了这传音的本事。”突然,小橘子上的银光亮起。宋烨道:“这小子传回消息了。”卫玄序催动真气,一解,只听肖兰时那熟悉的声音飘起来。“师父,你屁股真软。”卫玄序眼前一黑:…………宋烨想笑不敢笑。卫玄序气愤地收回橘子:“我也没看错,他为人奸诈、圆滑、浪荡。”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不是好东西。”宋烨目送卫玄序愤愤走开,一个人在原地喃喃自语。“曦儿啊,你一害羞就耳朵红的习惯,可万万不能叫肖月知道了啊。”我叫顺风耳肖兰时被范昌带到一片荒村,周围全是连绵起伏的山丘,荒村在山丘的凹陷盆地里,倚靠山上高大的杉木和松柏,极不易被人发现。眼前密密麻麻布着一排排茅草房,静悄悄地看不见一个人影。只听范昌站定后,冲东边的草屋狗叫两声,那残破的窗子里也回应两声狗叫。得到回应,范昌嘴里又吠出一连串的嗷叫。肖兰时:“昌叔,几天不见,你又背着我偷学技能是吧?”范昌骂道:“那是暗号!你懂个屁!”未几,一个人头从那窗子里探出来,向范昌招手致意,周围的房屋里也蚁爬般钻出几只人影,打扮清一色的皮帽藏青布。肖兰时暗自深吸一口气,眼前就是后林匪头卢申藏匿的地点了。一个小匪跑上来:“昌叔,卢头在里面等你半天了。”范昌昂首仰天,没回话。小匪又道:“昌叔,卢头在里面等着你呢。”范昌还好似神游天外。东西两边的冷风呼呼地吹,肖兰时冻得直哆嗦,他对炉火的渴望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念想。他退了两步,猛地踢在范昌膝盖窝里。“哎呀!昌叔怎么倒了?”小匪盯着肖兰时不敢说话,但表情分明在说:我可看见了……肖兰时装模作样地把范昌扶起来,一转头,却看见范昌眼眶红了,两行泪从眼睛里滑落出来,跳过他脸上的一层肉,再一层肉,再再一层肉。看见他落泪,肖兰时本来以为人到了老了就脆弱善感,直到看见范昌贼眉鼠眼地从卢申房里退出来,他才心道不妙。范昌笑得奸诈:“肖月,你再多看看周围吧,看一眼少一眼了。”忽然,半掩的门扉里传出来一个沙哑又低沉的男声,听得肖兰时眉头一皱。“肖月。”肖兰时盯着范昌:“昌叔替我说什么好话了?”范昌正得意:“你走进去不就知道了。”肖兰时牙根一咬,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