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闪身,一罐酒坛从他身后露出来。肖兰时微微怔住。我天。卫玄序是出了名的滴酒不沾,非说什么酒是邪祟的化身,有一次肖兰时偷偷拿掺了淡酒的甜点给卫玄序吃,结果狠狠被罚面了三天的壁。还没等宋石开口,肖兰时便惊恐又好奇地走进了清堂院落。-院里还是一片白,靴子踩踏在雪粒上发出沙沙的脆响。肖兰时撅着屁股,晃晃悠悠地来到卫玄序倚靠的门前。走得近了,才发现卫玄序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他的肩头,还能看见发丝间隙缠绕的结扣,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就在青丝下若隐若现,隐隐可以望见肖兰时那一巴掌,还在上面留着些淡红。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酒气,肖兰时透过酒坛往里一看,酒坛表面浮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白浊,看上去像是凝结了的油污。肖兰时抬眸望他:你喝的,别再是假酒。忽然。卫玄序微微侧头,一双眼角泛红的桃花目突然对上了肖兰时的眼睛,眸中眼波闪烁,根本分不清他是醒是醉。这突如其来的对视盯得肖兰时心底发毛。他尴尬笑笑:“卫兄啊……”话音未落,只见卫玄序薄瓣微张,轻飘飘唤了一声:“爹爹。”肖兰时:?立刻转头就喊:“小石头!快来啊!卫玄序不知道让什么玩意儿附体了!!”看见肖兰时向后退了好几步,卫玄序慌张地扑上去:“爹爹你不要曦儿了……”???肖兰时虽然看不懂,但大为震撼。他的手按在卫玄序的头上,试图把他推开:“不是卫曦,你现在这样也太吓人了,你太吓人了你知道吗?”闻言,卫玄序忽然松开紧抱着肖兰时的手,直了直身子,一脸沮丧:“你尽管走吧。”肖兰时:你这一脸错都在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尴尬默了两息后,卫玄序忽然反握起剪刀,刀尖直冲着自己。肖兰时大喊一声:“喂!你——”下一刻,卫玄序又轻轻剪断自己的一缕长发,捏在手里,笑起来:“头发长长了。不喜欢梳。”语罢,他扯起一大把头发就要下刀。肖兰时连忙夺过剪刀,心神未定地安慰:“不不不,你千万别,等你自己清醒过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小秃瓢,估计出门就会给自己挖个坟。”紧接着。吧嗒一下。卫玄序整个人向前栽倒,脑袋重重抵在肖兰时的颈弯里,他身上的松木香和极淡的酒气混合成清甜的味道,一股脑地刺进肖兰时的鼻腔。肖兰时下意识地一颤。“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卫曦低语着。肖兰时喉间微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旋即,他流畅地换上涎皮赖脸:“爹当然最疼你了。”
话音未落。门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大声喊着:“卫公子!门口的百姓堵在了不羡仙,要向你讨一个说法呢!”中午吃了吗哭河河边上的冰忽然化了,乌黑的水面白烟飘散。一个渔夫撑船向白烟里面探去,他正划着桨,忽然。一座他从未见过的村落出现在他眼前,眼前高高矮矮的房屋紧密地排列在一起。他顺着房屋向远处望,一棵参天的死树比屋顶多出三人高,白烟环绕在它的四周。渔夫颤抖地握着船桨:“见、见鬼了……!”-忽然间,几乎所有人的萧关人都知道了这座突然出现的荒村。许多人划着船来到这里,直到脚底土地的松软才让他们相信萧关真的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地方。人影在荒村中稀稀散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构造。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句:“你们不觉得……这里和哭河村……几乎是一模一样吗?”这句话像平地一声惊雷,轰然在人群中炸开。越来越多的人被卷入一种无名的恐慌里。“你们快看房子上的门牌!有人见过吗?”“一共一百二到二百三十八……黄铜门号和哭河村的倒是完全一样,可是哭河只有一百一十九户,这里的这些房子……就像是村子里被隐藏的另一半一样……”“你们还记得那个疯老太太吗?她不是天天在街上喊什么二百三十八号吗?她不是说她儿子就住在二百三十八号吗?”议论声越来越大,忽然,一个粗犷的男声爆喊一声:“你们别他妈吵了!”人声瞬间安静下来,齐齐看向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那个男人,一件汗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他满脸的胡茬,眼下两团青黑,两只眼球不安地左右转动着,似乎像是在思考什么。有人指着他低声说:“那不是疯老太太的小儿子吗?前两天在大街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成这个样子了?”旁边人连忙:“嘘——”男人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看上去像是看到了什么怪异的东西,他低声喃喃:“我娘她……她……”默了几息,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一个女人忙问:“疯老太太怎么了?你倒是说呀。”闻言,男人立刻凶狠地瞪过去,把说话的女人瞪得一惊,立刻抿住了嘴。人群里,一位拄着拐杖的乡老颤颤巍巍地走出来。男人看到老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扑跪在老人面前,哭喊着:“齐老!我娘她……她……”老人用苍老的手掌拍着他的肩:“你不要急,你慢慢说。她到底怎么了?”忽然。男人的哭声回荡在寂静的村落中,和周围无处不在的白烟混迹在一起,更加显得有种难以名状的怪异。“她被河妖吃、吃了……!她一直往河边走,我在后面追,然后河里就突然出现了一只好大的怪物……!我看见那怪物了,我真的看见那怪物了,它一口就把她吞了……连骨头都没剩下……那些怪物……就在哭河里……对!就在这些黑漆漆的水里头!”老人肃声:“胡闹!卫公子都说过,萧关根本没有河妖,一派胡言!”男人泣不成声:“齐老,真的……我没有说谎,你相信我,他卫玄序和王韩两家根本就是一伙的!根本不把咱们的命当成命……你相信我……你真的要相信我……”老人愤恼地向地上拄了两下拐,扯着喉咙喊:“这些年卫公子替萧关做了不少好事,修田粮,建东街,你们这些人哪个没有受过卫公子的恩惠?这件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许妄下断言!”话音刚落,白雾里出现了两排红蓝,正逐渐向荒村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