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鹅卵石上走过了几个春夏秋冬。在一个个冷如寒冰的谜团中,肖兰时的那张笑脸像是地缝里的活水一样,硬是拨开那些黑雾,在卫玄序脑海里面回荡着。卫玄序衣下的手掌紧握,昨天肖月的体温似乎还残留在他的身上,还有他的懒倦、他的疲惫,以及他毫无防备的睡颜。昨日那些温存的画面像洪水,把卫玄序的理智冲击得溃不成军。想起那个吻,卫玄序的心里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卫玄序合上双眸,背上的鞭痕还在隐隐作痛。按照卫家家训,昨天晚上他是触犯了大戒,于是他按照家规硬生生罚了自己抄了一夜的书。可疲惫没能把他的理智完全拉回。我怎么了?自从肖兰时把那个丑丑的同心结送给他,卫玄序就发现自己总是不经意地,脑子里留着肖月的影。很乱。他从小就被宋烨教导,想要成事,头脑就要永远清醒,永远都不要把任何人看得有多重要,包括宋烨,也包括卫玄序他自己。“你父亲把偌大一个萧关尽数交在你的肩膀上,曦儿你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好好地护着这座城,护着这座城里的万万同胞。”卫玄序自小就聪明,宋烨没说出口的话他也知道。哪怕杀身以成仁,也在所不惜。他明白,在宋烨大伯心里,与其说他像个侄子,不如说他更像是个弟子。从雷暴日的浩劫结束起,记忆里便是他在前面拼命地跑,宋烨在他身后用力地追,他一刻也不敢停下,因为不想让宋烨失望。一路长大,他以前也有许多天马行空的想法,但是最后尽数被宋烨温声剪短了,后来他就再也不敢有。因为在那满门被屠的血海深仇前,他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想法又算得了什么呢?怎么能不顾数万人的性命,只为一人贪乐?那都是不应该的。那是错的。他一直都这么毕恭毕敬地遵循着,直到肖月出现。虽然他看上去吊儿郎当地不着调,说话做事从来都没什么礼貌,但他让卫玄序第一次觉得,人和人之间是可以完全信任的。肖月不可能留在不羡仙,肖从的斗争,他是注定要卷进这场腥风血雨里。只有肖月在金麟台上站稳了脚跟,萧关才有可能换几十年的安乐。昨天那个吻,卫玄序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他想要把他留住,留在身边,又害怕。想要小心翼翼地靠近肖月,又好像有一根长矛抵在他的胸前。想着,小厨房的门出现在他面前。一个更为重要的想法如同一把扫帚,将千万思绪用力一横:肖月还饿着肚子。迎客慌慌张张地从小厨房里跑出来,卫玄序心里奇怪。两息后,他的手便推开了厨房的门。紧接着,肖兰时的声音洪亮响起:“谁?!”卫玄序的心猛地一抖,不知从何而起的慌张立刻占据了他的心头,他就像是个遇到猫的老鼠,肌肉本能地退了出来。跑。得跑。紧接着,肖兰时动作迅速地追出来:“卫曦!”身后的猫在追,卫玄序要快点逃。“你跑什么!”卫玄序腰间的衣带被风吹起,肖兰时眼疾手快地一把把住。时空寂静。肖兰时不怀好意地威胁道:“师父你要是再跑,我就扯了啊?”卫玄序喉咙上下滚动,默了几息后,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缓缓转过来。四目相对,肖兰时把玩着卫玄序的衣带,漫不经心问:“这么晚了,师父来小厨房偷吃?”卫玄序目光沉了沉:“不可以?”肖兰时笑起来:“师父不是向来要守规矩。”“不守了不行么?”肖兰时骨节在衣带上一敲:“成。”
说着,他便拽着那衣带向后退。卫玄序无法,只能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一步一步,他的脚印踏在肖兰时留下的脚印里。卫玄序强装镇定:“你做什么?”肖兰时坏笑:“我来给师父你上堂课。”当卫玄序被肖兰时牵着完全进了小厨房的门槛时,哗啦一声,肖兰时抬手把房门关了。寂静的房间里空荡荡的,连肖兰时摩挲卫玄序衣带的声音也清晰可辨。卫玄序高他半头,低眉望他:“松手?”肖兰时嬉皮笑脸:“松手?松手你跑了怎么办?”卫玄序:。计划一大失败特失败。继而,肖兰时一手攥着衣带,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来,你跟我学,把指头伸出来。”卫玄序心里的迷惑写在脸上。“让你做你就做。”无法,卫玄序心不甘情不愿地学他抬起食指:“然后?”接着,肖兰时极其认真地将自己的指头对上卫玄序的指头,指尖顶部撞了撞,说:“你看,这是不是不合适?”卫玄序浑身上下就一个:?“无聊,我走了。”说着,就要去抢衣带。可肖兰时手里紧握着,他拽了两拽,衣带纹丝不动。“你听我说完,很快。”两息后,肖兰时原本伸出的手指弯了下去,拇指弯着抬起来,整只手握成了一个中间留着些许缝隙的拳头。卫玄序皱眉:“你要——”忽然,当他看见肖兰时用那只拳头套住自己的食指,并且开始移动的时候,卫玄序立刻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两只耳朵乍然红得像桃。转而他破口大骂:“你无耻至极!”他连忙想把手指缩回去,可肖兰时的拳头却死死咬出,不肯松。肖兰时看着眼前的卫玄序像只炸了毛的猫,连忙安抚:“别急别急,你听我说完。”卫玄序目光紧锁在两人手指交叠的地方,耳朵悄咪咪地更红。可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再反抗。肖兰时见小猫咪勉强被哄好了,为了彻底贯穿心里的道理,他的拳头又上下在卫玄序的食指上摩挲,道:“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和谐多了?”卫玄序在凌乱地思绪中努力了好久,才分辨出来肖兰时到底想说什么。还没等他彻底醒过神来,肖兰时一边上下,一边露骨地说:“卫曦你看,你是一根棍棍,我也是一根棍棍,棍棍碰棍棍,是不是就不合适?”皮肤摩擦之间,手指有了热意,也就泌出了汗。卫玄序耳朵上的红泛滥到了脸上,他甚至连骂肖兰时的话都已经骂不出来了,拼命挣扎着要走。肖兰时连忙咬出他的食指不肯松:“哎哎哎,卫曦!你懂我意思了吗?卫曦你说句话啊!”两人极限拉扯之间,肖兰时手下一个用力。哗然一下,卫玄序腰间的衣带被扯开了。这一动作就好像是肖兰时耍完流氓之后还要得寸进尺,卫玄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