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慌里慌张的请来医师来看自己的宝贝闺女,屋里丫鬟婆子紧张的进进出出让整个屋子显得异常忙碌,管家李叔急急忙忙的走进屋来,看到颜氏一脸焦急的神情,不禁踌躇在门口,想着此时该不该进去呢,正在犹豫不止,颜氏一转脸看到了他,不禁脸色一板,“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有什么事赶紧说,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李叔老脸一红,赶忙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水,唯唯诺诺的上前,身子卑微的拱着,似虾米一般,“启禀夫人,老奴有要事禀告,”李叔结结巴巴的说着,抬头偷偷看了一眼颜氏的脸色,见她虽不耐烦,但并没有发火的迹象,这才继续说道,“老奴今天出去办事,可现在满大街都在议论,议论。。。。。。”
“议论什么?”颜氏猛的看向他,目光阴狠。
“老,老奴不敢说。”
“我让你说你就说,啰嗦什么?”颜氏满脸愤怒,不禁扬了扬声音,厉声问着李叔。
“是,是。”李叔点头哈腰的回答,心里不住的打颤,别人不知道,可他简直太了解眼前这位夫人的秉性了,那是一言不合就打死的主啊,自己也是刚上任这个管家没多久的功夫,可别也落得那般的下场,可他又不敢不来汇报,这要是让夫人自己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自己是肯定性命难保了,还不如自己过来坦白呢,想到这里,他暗自壮了状胆子,只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发抖,“夫,夫人,外面现在已经满城风雨了,说,说是您苛待长女,还私自侵吞了她的嫁妆,二小姐在外面打算卖身替您还债,还,还有好多,夫人,整个北漓国都快传遍了,那天桥底下说书的也把您当范本正唱和呢,这。”李叔胆战心惊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颜氏的脸色。
“混账,混账,那个小贱人,她竟然敢,她竟敢!”颜氏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一下子全汇聚到脑门上去了,不禁头有些头昏脑胀,险些站立不稳,平息了好一会,她才觉得那种昏厥感稍好了一些,她慢慢的扶着桌子边缘,定了定神,心里铺天盖地的对于云轻的恨意让她险些吐出一口鲜血,她转过头看了眼还在里面医治的纳兰云静,再想起失踪的云雅,只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她愣愣的缓了一会神,揉着额头的手无力的摆了摆,“李叔,你去把纳兰云轻当年的那些嫁妆铺子整理一下,在去统计一下她嫁妆的数额,将那些原先卖出的字画用铺子里的钱赎回来,晚上你带人全给她送到院子里去。”纳兰云轻接二连三的手段让颜氏应接不暇,她现在恍然间觉得自己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既然纳兰云轻已经将那些话闹得人尽皆知,如今也只能尽力的先弥补一些,把外面的风言风语遮盖住,不然这自己以后连门都没法出了。
“夫人,这,全部吗?”由于上一个管家是自己的父亲,这么些年,父亲上个月刚刚去世,作为长子的他也就将这份责任担了起来,大小姐和这个夫人之间的恩怨,自己也常听自己的父亲念叨,自然也清楚,况且当年那些嫁妆的数额那么庞大,自己也是常私下里替大小姐惋惜,这会听到颜氏的话,李叔不禁有些替云轻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总觉得现在这个大小姐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怎么?你有什么好的主意?”颜氏看到管家半天没反应,不禁又有些不耐烦。
“不,不,老奴这就去办。”李叔福了福身,赶忙转身退出了屋子,虽然数额很大,可这么久,颜氏霸占着嫁妆,也只是将那些铺子租了出去收着租金,眼下收回铺子倒是好说,只是,他为难的皱了皱眉头,那些字画原先由自己的父亲奉夫人的命令给卖了几幅,而且都是真品,且不说现在值多少银两,即便能赎回,想必也要费一番周折,那是卖的人家也是颜氏私下相熟的几个世家,这夫人只说让赎回,自己该怎么登门说这件事啊,唉!李叔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如今即便舍了自己这条命,看来都要把夫人的吩咐完成了,否则,自己照样性命难保,李叔心中惆怅,再次叹了口气,苦哈哈的开始忙碌起来。
春困秋乏,云轻吃完午饭,悠然的躺在榻上,没一会又眯着了,墨焰吃完饭便神秘的出去了,云轻悠悠的由着自己睡了一会,她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还是前世的模样,而自己也不再是一个人,身边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努力的想看清这个人的面容,却发现无论怎样努力的睁着眼都无法如愿,可梦里那个人那身幽然冷稳的样子,却让自己感觉无比熟悉,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给自己这么熟悉的感觉呢,正在自己想上前凑近细看时,一下子急醒了。
我睁开眼愣愣的看着房顶,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那个梦境,那个人是谁呢?前世的自己可一直都是一个人的,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存在呢,我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想了,看着院子里的景色,嘴角舒服的勾起,古代的空气真的很好,比前世不知好了多少倍,此时天空湛蓝的仿佛一汪清澈的湖泊,微微的春风吹拂着院子里的那棵柳树,枝条随着轻风飘飘荡荡,让人感觉特别的安逸,我慢慢的呼出一口气,如果没有这些纷扰,自己一个人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就这么安然的过一辈子是自己一直向往的日子,可现在,好多的身不由己让我有些心累,自己只是想安稳度日咋就那么困难呢,我不禁有些小惆怅,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完结啊,哦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回想起在那个渣男那里看到的那份密旨,上面说自己这具身子的父亲就要回来了,虽然被拦在路上一回,算算日子也快了,自己原先无父无母,想到有个父亲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还真有些小期待起来,至于北漓玄夜的计谋,我一点都不担心,如果这个镇国将军连这些事情都无法处理好,那么轻易的就能挂掉,这些年也白混了,而自己也就不必烦心对于他父亲的那些安排了,也好一身轻松的过自己的生活,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一直是我的态度,况且现在自己虽有些期待这个父亲的出现,可要是上天不想给自己这么一个体会的机会,那我也没办法,现在心里也只能替那个便宜爹小祈祷一下,希望他可以在北漓玄夜的阴谋中,最好安然无恙,也算是对原主的一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