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德明显有些不快的神色让我陡然闭上了嘴巴,看来这里面还有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纳兰德如此反感这个话题,我直觉的不对,可看他一脸压抑的怒色,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无论有何隐情,父亲如此定是有难言的地方,自己也不适合继续追问,况且,纳兰德不追究此事,对自己来说有益无害,若是纳兰德追问不休,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这会不在意,正好省了自己的心力,想到这里,我轻柔的一笑,淡淡的转了话题,“父亲,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的话成功的让纳兰德转移了注意力,他不解的看着我,“轻儿怎么了?怎么忽然要与为父致歉?”
我装似难过的垂下头,声音低柔的说道,“这次北漓玄夜的退婚,让父亲颜面受损,都是轻儿不好,轻儿内心有愧,对不起您,让您白白跟着名声受累。”
“轻儿不可妄自菲薄,”纳兰德佯装生气的出声,刻意板着脸,看到云轻的神色,缓缓放柔了声音,“轻儿,为父本来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只是圣上下旨,我不得以才答应下来,眼下他北漓玄夜退婚,正好如了我的意,我还求之不得呢,他北漓玄夜根本配不上我家轻儿,”说到这里,纳兰德宠溺的看了云轻一眼,忍不住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接着说道,“轻儿不必担心为父的名声问题,我只要我的女儿幸福,为父不在意那些风言风语,轻儿也不必放在心上,只做自己就好,那北漓玄夜不是你的良人,他的退婚在父亲看来,正是美事一桩,省了父亲不少工夫呢。”纳兰德哈哈大笑,想起北漓玄夜退婚的事,他就乐不可支,在他眼里,什么都没有云轻的幸福要紧,纳兰德心中微凌,即便如此,北漓玄夜这次先是如此大张旗鼓的退婚,再者刺杀自己在后,如此动作,不是只为了让自己单名声有碍这么简单,自己在储位之争的事上一直持中不言,早以让他耐不住性子了,哼,竟然暗杀这么卑鄙的手段都用出来了,纳兰德想起当时刺杀自己时的黑衣人中竟然出现了黄色初级高手,也是难为北漓玄夜了,为了刺杀他,竟然如此痛下血本,像那样的高手,在北漓国寥寥无几,只怕不是金银可以收买的,北漓玄夜性子阴狠狡猾,这一次失手,后面肯定还有很多阴谋在等着自己,纳兰德悠悠的想着,转眼看到云轻,他眼中的冰冷攸的化解开来,眼睛欣慰的眯起,心中庆幸,还好,他的轻儿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经过颜氏一事,纳兰德只要云轻平安,他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人和事,他纳兰德叱咤一生,从未惧怕过。
纳兰德的话让我心中触动不已,现在这个国家不比21世纪,人们的思想还是很封建,可这个父亲,却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从未动摇过,纵使被颜氏哄骗,也跟原主曾经的懦弱脱不开关系,不能全怪罪于他,我垂下眼眸,轻轻的靠在他肩膀上,父女俩都没有再说话,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安静。
“爷,宫里来人了。”于禁在门外朗声禀告,打断了方才父女俩之间安宁的气氛,纳兰德无奈的冲着云轻苦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霍的打开了房门。
“爷,皇上身边的陈公公来了。”于禁侧身让了让,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垂首恭敬的站在身后。
“陈公公,你怎么来了,纳某有失远迎,还请公公不要怪罪。”纳兰德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哈哈的打着官腔。
“将军说笑了,老奴怎敢怪罪将军呢,将军这是折煞老奴了。”陈公公慌忙说道,声音尖细做作,让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太监啊?方才听到话音,我一时有些好奇,慢慢的跺到门前,面上神情不变,目光探究的看向传说中的太监,在二人你来我往的语言交锋中,我在旁暗暗的打量起来,这跟电视剧里演的也差不多嘛,跟个伪娘似的,只看了几眼,我便对他失去了兴趣,淡淡的站在门边看着几人没有出声。
“公公此次前来,可是皇上有何旨意?”纳兰德寒暄几句,便开口问道。
“您看,老奴见到将军,一时高兴,差点都忘了正事了,该打该打。”那陈公公一脸谄媚,伸手做状在自己脸上轻拍了几下,这才退后一步,高声和道:“纳兰将军接旨。”
纳兰德连忙连同院中所有人,包括云轻,呼啦啦的跪在院中,静静的听着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念纳兰将军,镇守边疆,为天下百姓安定,劳苦功高,特于今日,设宴款待,特恩准纳兰将军代其家属,于酉时在承华殿举办盛宴,届时务必准时赴宴,钦此。”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院中,我跪在地上,听着这尖细的唱调,还是不由的激灵着打了个冷战。
“将军快快请起,”陈公公宣读完圣旨,忙慌着作势扶起纳兰德,满是褶子的老脸,此时已经堆满了笑容,笑吟吟的将圣旨递给纳兰德,“将军,还望到时将军携家眷准时参加,老奴这就告辞了。”
“公公留步,在前厅稍作休息再走不迟。”纳兰德接过圣旨,言笑自若的开口说道。
“将军厚爱老奴心领,只是宫中琐事繁忙,老奴也是脱不开身,谢绝将军好意了,老奴还得赶回去向皇上复命,将军留步,留步。”推搡一番,陈公公满脸讨好的转身离去。
“轻儿,你回去准备一番,今晚跟着父亲进宫面圣,于禁,将云静放出来,让她也一起跟着去。”纳兰德面色沉静的将圣旨握在手中,两手背在身后,开口说道。
“是。”于禁心中疑惑,但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我淡淡的应声,在纳兰德慈爱的目光中,行礼走出院子,雨缓缓的跟在身后,“云轻,你父亲不是将那个女人关起来了吗?怎么现在放她出来,还要带她参加宴会,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雨在虚无,就是转为墨焰掌管情报一块,只方才一会工夫,她就将目前将军府的形势摸了个清清楚楚,也了解云轻的处境,这会疑惑的问着云轻,心中充满不解。
“父亲这么做,想必有他的用意,我们先回去准备,你晚上跟我入宫。”雨的疑惑不无道理,按纳兰德对云轻的宠爱,像纳兰云静那样的人,是断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可现在,却要将她带入宫参加宴会,我虽然也不解纳兰德的用意,但暂时不宜去问,无论怎样,这个父亲是断不会害自己的,至于其他,静观其变,打定主意,我便带着雨举步走了出去,脑中静静的开始分析起来。
那个北漓玄夜今晚势必也会在,自己还是要小心提防着,那个人刺杀父亲,一次不成,显然不会就此罢休,休弃颜氏的事情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北漓,想必北漓玄夜,已经明了父亲对自己的宠爱程度,说不准,今晚,他不会大张旗鼓的暗害父亲,可自己,那可就说不准了,毕竟现在的自己在北漓玄夜眼中,是制衡纳兰德的命脉,他怎会就此罢休,心中轻转着心思,我莞尔一笑,北漓玄夜,但愿你聪明点,不要再招惹我,否则,老娘一定会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冷笑出声,脚下步子没停,朝自己小院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