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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见(第1页)

的确在发毛边缘的霍峋因为这一句话,彻底毛了,这种毛是由内而外,他从心底为郑秋白这妖孽的回答惊诧。

怎么有这样不要脸的男人?

这不要脸,单纯是字面意思,郑秋白对他这素未谋面、来兴师问罪的人都能如此亲昵,简直可怕。

霍峋就不是个能够自来熟的人,虽然他在京市有铁子。

可这一圈人绝大多数都是身家背景相同,自小一起脱裤子撒尿和泥、爬树掏蛋、抓弹弓闯祸打碎常委家玻璃的过命兄弟,和半道相识的人,霍峋少有能急速混熟,又飞快亲近的。

可郑秋白与他不同,只要郑爷想,没有他无法熟络的对象,这么多年他对人心的拿捏已经到了熟稔至极的地步。

郑秋白从未看走眼过,哪怕对叶静潭的爱使他两眼瞎盲,为此奋不顾身时他也清楚那是个多自我的东西。

只是当时郑秋白觉得无所谓,他知晓他和叶静潭的感情牵扯太多,但这世上的爱情绝大部分都不是只靠荷尔蒙冲动的‘真爱’,利益捆绑的他们说不定能走的更远。

却没想到,撕破脸时也是难看至极。

转念一想,这一切不过都是叶静潭以后‘真爱’的铺垫,郑秋白就是一颗教会叶静潭何为真爱何为付出的垫脚石。

撕破脸时再难堪,郑秋白都不觉得可惜了,他平生最恨遭人算计,也恨如可怜虫般被捉弄于股掌。

只是霍峋还是很可惜。

上辈子的结局叫郑秋白意识到他们之间似乎错过了很多很多年。

郑爷虽然是个不怎么有人情味的,但对他好的人,一向涌泉相报。

倘若他和霍峋之间没有分开断联,郑秋白也没有坠楼失忆,为了霍峋这份情义,他或许可以作为一个兄长、一个朋友在霍峋身边停留很久很久。

“开玩笑的,”郑秋白看到了霍峋脖颈上立起的汗毛与那双充斥警惕的眸子,见好就收,“我知道你把盯梢的人打了,不用担心,医药费我会帮你结清。”

霍峋总算找回自己的声带,眯起眼道:“他本来就是因为你挨的打。”

“看样子你还想打我一顿?”

“……”霍峋的确有过这种打算,在见到郑秋白这副小白脸模样之前。

现在是没有了,因为郑秋白看着就十分不耐。操。

郑爷苦口婆心,“我只是关心你,霍嵘把你托付给我,我总不能让你在燕城出事。”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混子是来保护我的?”霍峋仿佛听到笑话,眉头拧成川字,他让刘旺一只手都不带怕的。

郑秋白知道霍峋会拳脚上的功夫,那一拳头锤下去,换做上辈子的自己估摸着要被直接打进ICU,于是他缓缓凑近,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霍峋的肩膀,另一只手绕到对方身后的背包上,动作很轻。

霍少爷光盯着他的脸,察觉面前那只手,猛地往后退,脊背撞上了柱子,当即挑起浓眉,凶巴巴道:“你突然凑这么近干什么?!”

郑秋白直起身笑笑,手掌心里赫然是霍峋的黑色钱夹,“喏。”

“你是贼?!”霍峋大惊。

“当然不是,我只是要提醒你看好你的身家,我在你眼前都能摸到手,大街上的小偷只会比我动作更快。”

郑秋白将钱包递回去,霍峋对上个地痞流氓有万全的胜算,但是对上那些二指灵活的神偷手,估摸着就只有一夜赤贫的份儿,“燕城的贼不少,你得当心些,找人跟着你,是怕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吃了暗亏。”

“都这么有骨气地离家出走自立门户了,也不想为这点小事不得不灰溜溜回到京市吧。”

霍峋这钱包的确是他如今的全部身家,他的现金和卡,还有银行U盾都在里面,要是丢了,绝对够逼得他不得不回霍家,挨霍峥的毒打,听霍嵘的嘲弄。

这种事想想就叫霍少爷心烦,那必然万万不能发生。

“我知道了。”霍峋将钱包塞进了牛仔裤裤兜,无论怎样,郑秋白这点提醒都是善意的。

可惜他有点别扭,对郑秋白无法坦荡张口说谢谢。

他莫名有种,郑秋白欠他颇多的感觉,虽然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霍少爷眼神正然,决心把话一次说清,再不要和这邪门的人打交道,“你不要让人跟着我了,没必要,无论我哥跟你说过什么,那都是他一厢情愿,我不想、也没有投靠你的打算。”

郑秋白挑眉,他也不是上赶着的人,“好,那霍嵘——”

霍峋厌烦的拧了拧眉,“我会让他不要再没事找事,你也一样。”

“成,那么,”郑老板弯起眼睛,冲着大门摊开手,送客道:“再见。”

这笑容落在霍少爷眼里有种得道成仙的算计,他巴不得再也不见,当即大步流星离去,头也不回,仿佛身后有鬼。

人都走出了大门,郑秋白还立在原地,阿良凑上前,发觉小老板一向算计精明的眼睛弯的像两抹月牙,笑的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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