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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出租了的私人画室，很大，很空，很安静，进来的瞬间宁十一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环顾四周，边上的简易衣架上挂着衣服，最上面宁十一看见了一条灰色的男士内裤。

画室正中间有幅未完成的画作，画里是一个侧躺着的浑身赤裸的男子画像。

而再往里面，地上有两个重叠的身影，画里的男子正赤裸着和另一个男子在躺在白布上接吻。

宁十一心跳突然急剧加速，呼吸一窒。

衣着完整的男子拉起地上白布的一角给赤裸的人盖住了下半身，赤裸的男子偏头，看见了宁十一，然后像是问了另外一个男子，说，你没锁门吗？

宁十一听见男子说话，不小心抬头，和男子有了一秒对视，瞬间吓得转身，飞快地拉开门逃了出去。

宁十一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站在走廊左转右转，左转右转，最后跑进了厕所。

宁十一找了个隔间把自己关了进去，心脏“砰砰”直跳，脸上有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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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个男人，他们在画室接吻。

教隔壁绘画班的林老师宁十一见过几次，他有一个大学快毕业的男朋友，画室里好多人都知道，宁十一也知道。

宁十一知道男的可以和男的在一起，但是像刚才那样的画面，对宁十一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宁十一整个人定在了隔间里，脑子里走马灯似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那一幕的印象太深，以至于再前面一点看到的石膏像都不算什么了。

那幅未完成的，但是已经显出雏形的画作杵在画室的中央，画面上的男子看着画画的人，借着画笔又和宁十一对视了。

赤裸的手臂，黑色薄毛衣被抓出了褶皱，两个人交颈重叠，还有赤裸大腿上被手抓出的肌肤上的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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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十一的心跳怎么都恢复不了，站在隔间不敢动，直到有人进来上了厕所，洗手台想起水声，宁十一才回过神，打开门去洗了个冷水脸。

宁十一“哗啦啦”地把水往脸上浇，使劲地搓脸，想把记忆抹去。

一抬头，宁十一才发现边上站了个人，可能是诧异宁十一怪异的行为，一直盯着宁十一。

脸被搓得泛红，下巴上还在滴水，那个人抽了张纸递给了宁十一，问：“你还好吗？”

宁十一眨巴眨巴眼，不好意思地接过纸，把眼睛擦干，再把脸擦干，然后才看清楚了边上的人。

看着挺成熟，长得也好看，身上的穿着白色的油画围裙，上面有一些油彩，整个人带着笑意看着宁十一，让人觉得很温柔。

宁十一把擦过脸的纸丢进了纸篓，不好意思地，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