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瑜抱着手臂,“父皇瞧着精神头不错,儿臣带您去户部转转?”
我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寡人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秦宿瑜瞥我一眼掉头就走。
他一出门,我就瘫倒在龙椅上。
认了个活阎罗,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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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我睡迟了,穆娴把我赶出来时太阳都升到顶上。
谢弭在言礼堂等了快一个时辰,见着我倒还是气定神闲,先说道,“陛下用过早膳了吗?”
我老实的摇头,“寡人没吃。”
谢弭笑得特别温柔,他跟周欢道,“哪能让陛下饿肚子上课,还不快去备膳。”
谢弭这人一温柔就有坏事发生,我早领教过他的厉害,早膳什么的我根本不敢想。
“太傅,先上课吧,寡人下学了再吃也是一样的。”
“陛下是一国之君,岂能因听课将身体饿坏,微臣可不想被御史台戳着头骂。”
谢弭挥手让周欢下去。
堂内只我和他两人,我揣着手陪笑道,“太傅严重了,一顿饭就把寡人饿坏,那寡人不是纸糊的吗?”
谢弭翻开书,“陛下一觉都能睡到晌午,想来晚上操劳太过,微臣若不体谅些,到时候累倒在榻上,还当是微臣将陛下逼得太急,这黑锅微臣可不背。”
我讪讪笑一下,抱着手不敢说了。
周欢捧了食盒进来,从里面端出一碗粥道,“陛下,奴才特意叫人在这肉糜里面加了些牛鞭。”
他猥琐的冲着我笑,“给您补精气。”
我都不举了,补再多精气有个屁用。
我不耐烦的让他滚。
谢弭坐在案前冷笑,“陛下吃个粥还这么讲究,那冀州的百姓却只能挖草根吃,陛下也能吃得下。”
我才吃了一口,被他的话说的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前世便是这般情形,这回一勺粥都将我给扼住了,我哇的一声哭出来,“寡人要死了!寡人要死了!”
谢弭站到我跟前,一只手在我背上猛拍两下,拍的我一口吐出来,趴桌上就跟死过一回似的。
他嫌恶的捂着鼻子道,“陛下糟蹋粮食,小心先帝晚上托梦给您。”
我顿时打了个激灵,立直身道,“这,这事不能算到寡人头上,是太傅你的错!”
谢弭阴恻恻盯我,“这么说,是微臣想要行刺陛下了?”
我汗毛立时竖起,软声道,“不,不是……”
谢弭坐回椅子上,“冀州那边现在正逢旱灾,死伤的百姓多达千人,陛下如有良心,就该节衣素食,为百姓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