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边境因为上世纪战争的关系,遗留了许多隐患,庞大的雷区和零散在地雷,严重影响了两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尽管我国每年都会派遣大量的工兵排雷,却依然还存在着许多雷场。
西南边境小镇的一间普通的砖房内,一名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围坐在原始的火炉旁边,时不时放些柴火进去,似乎在炖煮着什么美味佳肴。站在门外的阮晋考喊了一句:“桂西甲天下!”
中年人听后转过头,站了起来,说道:“龙城冠九州。”
确定了双方的身份,中年男子主动伸出了手与阮晋考相握,其厚实的老茧和力量,着实让阮晋考不免奇怪这个家伙的真实身份?不仅仅是一个引路人吧?
“范丰化。”
“阮晋考。”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坐定之后,老范,也就是范丰化一边舀着锅里面的什么肉,对阮晋考说道:“来,尝尝我刚打来的蛇肉汤,等下就没这个闲情逸致了。”
范丰化显然话中有话,阮晋考久在城市里面打工,蛇肉好久都没尝过,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吃过几条,记忆犹新啊!蛇肉自古就是山野中人的美食,但是如果处理不当,蛇肉的寄生虫会导致人体各方面免疫力下降,因此煮蛇肉也是一项技术活。
喝了一口的阮晋考,大赞道:“好喝,不知这是什么蛇类啊?”
“眼镜蛇,今天早上探路的时候,在路边打到的。”听到是剧毒无比的眼镜蛇,阮晋考胃部不知觉翻滚了起来,毕竟以前吃的蛇都是无毒的水蛇之类的,眼镜蛇还是第一次吃。
范丰化似乎知晓阮晋考的顾虑,拿起蛇脊椎大快朵颐起来,让早就腹中空空的阮晋考眼馋不已,毒死总比饿死好吧?阮晋考也不敢落后,撸起袖子狂吃。不消片刻,一只纯野生的眼镜蛇,连骨头都被啃干净了。
一路上颠簸不已的阮晋考,一来到这个临近越南的村落就吃到了如此美味的纯生态食物,可谓是一饱口福啊!
“好了,现在该谈谈正经事了,我们等半个小时左右就要出发,绕过士兵们巡察的时间段,然后深入雷区虎头山!之所以往这里,因为来的时候也走虎头山,先适应下环境,免得运货的时候出错。”
阮晋考一直以为会从一河之隔的边境线渡过去,没想到要翻山?还是雷区?
“老范,往雷区走太危险了吧?渡河不行?”
“不行,那条河两国的军队管制的很严重,一不小心就会被逮住,雷区危险是自然的,不然怎么运货?你不用担心,虎头山雷区有一条安全的道路,是我们桂西帮之所以能立足的重要原因。”虽然不知道桂西帮怎么知道这条雷区的安全通道,可是阮晋考本能的觉得,可能付出的代价极为惨烈。
也许这是一条用尸体当趟出来的路也说不定,贩毒的巨大利益,让人们铤而走险,虎头山上不知道留了多少具毒贩的尸体,阮晋考也庆幸,自己不是先驱者,不然肯定是有去无回。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包裹和一些干粮,踏上了这条被当地人称为死亡地带的虎头山。期间范丰化为阮晋考说了一些常识,也是保命的小妙招。
经过一番了解,阮晋考旁敲侧击下,知道了原来范丰化当过兵,退役之后找不到什么工作,生活窘迫,多亏了颜成的帮助,让他渡过了人生的低潮,随后出于报恩,范丰化充当了指引的工作,并不参与贩毒,只是带路的而已。
但是这个工作的危险性极大,每月颜成都会给他上万的工资。两人匍匐在一处灌木丛中,突然一队装备完善的士兵巡察此次,屏住呼吸的两人,等士兵们远离了这里,范丰化打了手势,呼啦一声,两人绝尘冲上了挂着骷髅,示意是雷区的虎头山范围之内。
“好了,这里安全了,现在开始你跟着我的脚步走,别走错了!”范丰化凭借记忆,踏出了第一步,杂草丛生的虎头山,鲜少有人待在这里,这里的地雷数量庞大,有苏式、美式、越南式、中国式;有压发雷、连环雷、绊发雷、松发雷、子母雷;有铁壳雷、木壳雷、胶壳雷。
此刻阮晋考最深刻的感觉就是一步走错,那就会面临死亡的危险!夜幕西沉,视野不仅会受到自然的阻碍,一人高的灌木、亦或者遮天蔽日的大榕树,黑暗之中人的眼力、感知都会降到最低。
故此等太阳全部下山之后,范丰化选择在一处开阔的地方扎营!
“别点火!”范丰化迅捷的出手速度,让阮晋考吓了一跳,一听这话,顿时反应过来了,拍着脑门略带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忘记这里是雷区了。”
雷区生火,无异于找死,这点常识根本不用说吧?可是在夜晚里面,没有火苗的帮助,如何渡过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
“老范,你说这里有狼或者老虎之类的吗?”阮晋考若有若无地听到了狼嚎,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有!但是全被炸死了,你要知道虎头山里的地雷密度是你难以想象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排雷都不敢深入虎头山,你就可以知道一二了。”没有大型的哺乳动物,阮晋考的心放了下来,不过刚躺下去,耳边萦绕着嗡嗡的声音,根本无法入睡。
“这里的蚊子这么大个?”阮晋考拍死一只,用手电一照,手指大小的蚊子,让他无法释怀,在这里睡一个晚上不成人肉干了?
“来,擦些驱蚊剂。”范丰化像是一个保姆一样,竭力保证阮晋考适应这一条路,毕竟这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谢谢。”这一晚睡的极为不踏实,阮晋考也逐步明白了,这条路的艰辛,想着还要靠自己的力量对抗桂西帮,心里面不免惴惴。这一切2号砖头,都了若指掌,深入了虎头山,2号砖头的感知力更强,侯德柱清晰地“看”到了附近各式各样的地雷,有些锈迹斑斑却拥有极强的杀伤力,有些地雷与环境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知道旁边原来有一条绊发线!
“没想到,毒枭的秘密运毒通道,居然是人人避犹不及的雷区,高,实在是高!”侯德柱见两人都睡了,在心里想道,以砖头的形态跟随阮晋考来到了虎头山,侯德柱此刻都有点热血喷张了。
虽然他只是一块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