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哈欠,闷闷地恩了声,说:“我知道。”
徐熠说:“你可以拒绝,这不是你的义务。”
我当然知道那些同学是在好奇我是个什么人,毕竟能在学校里连着干出几件出格的事的人还是屈指可数的。
但以前都没人会来跟我讨论题目,我从初中开始就习惯一个人坐了,很多时候我都听不明白其他人是笑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聊什么。我每天都趴在走廊的栏杆看着天色从明到暗,太阳升起来又落下去,日复一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什么。
没人来看我,没人来跟我说话,我也不需要朋友。
有时候回家能吃到我爸做的饭,但大部分时间没有。他在外边工作很忙,有很多应酬,自从我妈去世后,他就不怎么留在家里了。
我跟徐熠说,其实挺好的,我现在发现有人跟我说话也不错,没我以前想的那么烦。
我把题目抄在黑板上,然后全班一起讨论写题的时候,我觉得挺热闹,也挺开心。
徐熠圆珠笔的沙沙声停下来了。
他跟我说:“Onecouldn’talwaysbealone。”
他靠着我躺了下来,侧着身和我对视。他亲了我,但只是单纯地贴了贴我的唇,然后他又把那句话翻译了一遍:“李望,人不能总是孤独地活着。”
第36章36
156。
第二次月考我又进步了两百名,现在大概在年级三百多名的位置徘徊。
我们班整体成绩都有提高,这回排在了第五,总算是没有垫底了。
不过既然没进前三,我也就没有请他们奶茶。
我坐在柏连的自行后座上,扭头望着逐渐消失在马路另一头的校门,说:“哥,你昨天不是说我小测及格就给我奖励吗?”
柏连说:“对,等会给你。”
今天是阴天,云层黑沉沉的,风里有水汽,但还没下雨。
隔着整齐的行道树,我听到音响店在放最近新出的流行曲。
我盯着柏连的后背发呆。
他的衬衫总是洗得很白,没有任何污渍。他还有些强迫症,隔三差五就要拿熨斗把衣服烫得笔挺。
他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个很好的哥哥,在饭桌上他会认真地听我讲学校发生的事,会注意我对食物的喜好,还帮我把生活规划得井井有条。
我犹豫地看了一眼沉沉的天空,问柏连:“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他似乎是想了一段时间,才出声回我:“你想送我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