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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苏元春严肃地说:&ldo;这件事本帅替你作主就是。以后别再这样,昨晚如果不是本帅醒水,你回来就见不着本帅了。&rdo;

德仔又低下头:&ldo;德仔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rdo;

&ldo;错了要改,你先出去吧。&rdo;苏元春摆摆手,让他离开。

第四十章得胜果

李秉衡乘坐的官轿在众亲兵的护卫下,沿关道缓缓行进。乘轿比骑马慢得多,但他还是喜欢乘轿。乘轿没有骑马颠簸,更重要的是可以休息,还可以想事。如果不是脱不开身,他甚至希望经常外出,在荡荡悠悠的轿子上多睡点觉。营务处的事情总是越做越多,休息时间确实太少了。

作为后路督办,他大部分时间主要呆在龙州,虽说手下有蔡希邠、张秉铨几位得力的官吏,重要的事情他仍须亲自过问。广西前线八十多营四万官兵的武器弹药、穿衣吃粮不是小事,前线将士出生入死,把仗打到这个份上不容易,如果后勤保障出了差错,小则影响士气,大则导致战事失利,那可是历史的罪人,万死也难逃其咎了……

半睡半醒之际,轿子突然停下。先来南关张罗欢迎仪式的张秉铨掀开门帘:&ldo;李护抚,到了。&rdo;

李秉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楞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是按察使,而是奉旨代理刚被革职的潘鼎新行使职权的广西护理巡抚。

他抬起头朝南方张望:&ldo;大军到什么地方了?&rdo;

&ldo;毅新军先行官刚到,说苏帮办……哦,苏督办率毅新、镇南两军即将到达文渊。&rdo;张秉铨回答。苏元春刚被朝廷任命为广西边防督办,他一下子没能改过口来。

&ldo;好,我马上到文渊迎接。&rdo;

文渊位于关外两里,李秉衡到达不久,苏元春率部渐渐行近。他迎上作揖道:&ldo;苏督办辛苦了!下官估算各军行程,桂军和萃军都应在今天入关‐‐欢迎的百姓都等着呢,请苏督办率将士入关。&rdo;

苏元春下马还礼:&ldo;元春何德何能,敢劳李护抚亲自迎候‐‐不知冯宫保是否已经入关?&rdo;镇南关大捷冯子材为首功,朝廷授一等轻车都尉世职,赠太子少保衔,故称&ldo;宫保&rdo;。

张秉铨看看日头:&ldo;冯宫保还没有到。朗甲与船头路程相仿,萃军与毅新军应当相差不到一两个时辰的路程。&rdo;

苏元春略一思忖,下令:&ldo;传令各营就地埋锅做饭,饭后在路边休息等候,等萃军入关后,我军再入关。&rdo;

将士们走得口干舌燥,巴不得下令休息。各营得令,纷纷让到路边荫凉处。

李秉衡道:&ldo;苏督办不必过于谦让,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况且桂军是主军,冯宫保应该不会计较的。&rdo;

&ldo;冯宫保是老前辈,这次出关反攻,又是公推的前敌主帅,于情于理,元春都应该礼让。&rdo;苏元春是精明人,当然知道冯子材不是好伺候的主儿,平时总是处处谦让。这次主动让萃军先入关,说透了还是怕老冯头心血来潮,无事生非闹出不愉快的事来。

李秉衡便不再坚持:&ldo;既然苏督办有这番情义,你我不如先到南关看看欢迎仪式准备情况,尽可能把场面搞得热烈一些,让冯宫保高高兴兴地进凯旋门。苏督办以为如何?&rdo;

&ldo;如此最好!&rdo;苏元春纵身上马,随李秉衡驰上南关。

镇南关废墟上搭起松枝扎成的高大彩门,上面用红纸写着&ldo;得胜门&rdo;三个大字。李铨迎了上来:&ldo;两位大人……&rdo;

李秉衡点点头:&ldo;欢迎大军的事,都准备好了?&rdo;

&ldo;准备好了。百姓们听说大军凯旋,大清早就聚到南关。万民伞、得胜果、庆功酒……都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rdo;

苏元春环顾破败的关楼废墟,感叹道:&ldo;南关大捷,来之不易呀!&rdo;

&ldo;正是,正是。&rdo;李铨连连点头,突然发现一直牵着手的儿子不在身边,回头一望,四岁的李幼卿被一位亲兵抱着跟在后面,边走边同他逗乐玩耍。

李铨看那亲兵眼熟,想了一阵才想起是去年初随老庙祝到土司衙门为儿子祛灾的德仔,朝他点了点头,招呼道:&ldo;小师父,是你呀!&rdo;

苏元春回头见是德仔,想起他曾是土司治下的子民,也乐了:&ldo;你这位小师父现在是本帅的贴身亲兵了。&rdo;

李铨道:&ldo;多得苏督办栽培,下官脸上也有光啊!&rdo;

德仔颇感得意,故意小声地对李进说:&ldo;管家大人,以后草民到土司衙门办事,可以走正门了吧?&rdo;

李进在心里骂道,就是当了皇上,你小子还是偷鸡贼出身,嘴上却恭顺地说:&ldo;那是,那是。&rdo;

德仔凑近他耳边:&ldo;草民还欠管家大人一百两银子呢!&rdo;

李进想起他吃阿娇豆腐的事,尴尬道:&ldo;不敢,不敢。&rdo;

一匹快马驰上关口,骑马人下马禀报:&ldo;禀李护抚、苏督办:在下是萃军先行官何伍,萃军大部队离南关还有十多里,一个时辰左右可以到达。&rdo;

李秉衡道:&ldo;你回报冯宫保,我和苏督办在文渊迎候。&rdo;

何伍重又上马驰向关外。一行人来到正在煮汤圆的老太婆摊前,老太婆见来了几位大官,放下手里的活路就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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