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呼呼的,越说越上头,眼眶红红,眼泪都挤出来了,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他胸口上砸。
以珍一边捂着脸哭,一边偷瞄他的表情,只见他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起身,把她从他的身上抱下去,一言不发,掀开帷帐就往外头走。
你去哪?以珍无措地看着他的背影,帷帐掀开时,一丝冷风透进来,让她忍不住身子发抖,哭声顿时停下,心里难受地厉害。
说什么以后都会疼她,原来都是骗人的!
以珍气得抓起他的枕头就往外扔,幸好被折返回来楚闻宣接住。
他拿着一块手帕给她擦眼泪,无奈叹气:怎么这么容易哭?你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爷什么时候真的凶过你?
原来是拿手帕给她擦眼泪,还语重心长得像一位长辈,弄得以珍也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毕竟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地跟她说好二月初四为婚期,结果进宫一趟就推迟了。
阿宣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的,可是姨父也是为我考虑,总不能不顾及长辈们的意见,而且我现在真的不方便,你看我脚都浮肿了她把冷冰冰的脚放在他腿上。
原本纤细的脚背确实肿了起来,胖嘟嘟的,虽然瞧着可爱,但楚闻宣知道那是她怀孕了身体不舒服才会这样。
他用手掌包住她的小脚,给她捂暖,揉摁脚背上的穴位,给她疏通。
推迟就推迟吧,你高兴就好,本就是怕你觉得委屈才想着赶紧娶你的,既然你自己喜欢那就晚点吧。
不委屈不委屈!相公这么疼我,我一点都不委屈!她凑到他面前,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阿宣,过两天我想回一趟家,家里的祠堂要修缮一番,我也要去拜祭我爹娘。
楚闻宣听她语气有点伤感,对她温柔一笑:相公陪你回去?也是该要拜见岳父岳母了。
不用了,你刚调任吏部,又恰逢春闱,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忙,我自己可以的,等咱们成亲之后,你再正式见我爹娘吧。
这么乖,嗯?刚刚闹脾气的小炸毛去哪了?楚闻宣捉住她的脚丫,搔她的脚底心。
以珍受不住痒,一边忍笑,一边躲他,东歪西倒。
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恼了父母打扰他睡觉,小脚丫揣了一脚娘亲的肚皮。
以珍抱着肚子轻呼一声,忙叫楚闻宣停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以为是不小心弄到她的肚子了,紧张得不行。
以珍看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只觉得有趣,带着他的手放在肚皮上,你摸摸,他动了。
宝宝这次很给爹爹面子,小脚丫又揣了一下。
以珍穿着的肚兜早在刚才打闹时就歪了,露出圆滚滚的肚皮,楚闻宣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上面突起来一个小拳头大小的形状,要知道,她怀着的是只小懒猫,之前的胎动幅度都很小,要把手掌贴紧了肚皮才能感觉到,这次却能直接看见,他惊喜不已,反反复复地摸着她的肚子,直到宝宝没再动了。
说来,怀墨墨时他不在,这回也算是个新手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