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姑娘说得哪里话,去年林夕一舞,姑娘不正是一人独行吗?”
“那次乃殿下亲自应允,又亲自带我入城。”小小巧言应变,毫无谦让。
“大胆林夕!”成侯轿旁一员骑将大声喝斥,“纵有殿下宠幸,你也不过一小小舞姬,竟敢回绝侯爷!”
“歧儿。”成侯微微侧目,那名将领便避退过去,成侯回望,又是笑声一阵。“难道,冰宫雪姬只听太子一人的吗?”
“回禀侯爷,”凌楠适时接话,面带冷峻,“冰宫雪姬乃殿下亲建,自当听从殿下差遣。今又有殿下先前严令,林夕实难从命。侯爷不若先争得殿下亲允,如此侯爷既可如愿,又可不为难我等。”
“哼……”晏仲渐渐收敛了笑容,“尔等虽为太子亲栽,又得太子倍宠,但也不要忘了,辽东是谁的地界,冰宫能在此处崛起,又是谁的功劳。”
见晏仲冷言相对威言相逼,众雪姬无不怨气横生却又无处可泄,一时间两方冷冷地对峙起来。
“我看今日也不必进宫参看了,”晏仲手扶座椅,满脸皆是傲气,“总之,明日会有人前来迎接林夕姑娘,到时是拒是从,你等可要想清楚了。”
“走。”成侯一挥大袖,整队人马便尾随帘轿而去。
“快,飞羽传书,速报殿下!”及至成侯人马行走稍远,凌楠拂袖转身断然下令。
春风拂空,把蓝天吹向更高更远,陌上云间,南飞羽鸽隐现不一。忽闻霹雳惊弦万箭破宇,一折羽兮,又是万里九霄。
“禀报将军,北地羽鸽已被截杀。”来者说完,便将所得书信递交上去,而那只羽鸽便被扔向了一处血红可怖的白羽尸体中。
“呈给侯爷!”领头将军得意一笑,在他身后的竟是一个百人弓箭队。
宫墙幽红,烛火昏黄。冰宫中凌楠独坐窗台,焦虑,不安。消息虽已传出,可心里却总是莫名的忐忑与不安。此次遭遇成侯无礼威逼,若是能得殿下襄助,凌楠便可理直气壮寡言断绝。可现在时间仓促羽鸽难以回信,殿下的保护便形同虚设,除非在此时会有其他什么事发生,又或者危逼下策率领冰宫护卫誓死抵抗……
“凌楠姐,我明日去趟侯府吧。”
“你在说什么。”转首间凌楠竟有些怒气,“殿下曾明诏朝野,若非宫廷亲典,没有人可以管束我们奉歌献舞。何况如晏仲此等低劣之人,又怎配消得你那林夕一舞。”
“可辽东为成侯执掌旧地,而冰宫又地处辽东,若得罪了成侯,北地雪姬必然要全体遭殃。”谢小小眉带委愁,忧面郁心间亦是别样风韵,“殿下执掌国政,最大的敌手便是此人,若我等据理不出,他势必会让殿下难堪。”
“那也不能让你涉险。辽东成侯何许人也,奸滑老辣恶贯满盈,谁人不知。让你入穴,折煞我呢。”凌楠扭头瞟眼,和小小闹起了娇情。
“只是一支舞而已,跳者,万事皆休;不跳,万恶皆来。”
“不行,我可是冰宫姬使,你须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