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调皮的讪讪笑容,挠了挠头表示歉意。
“不过你猜对了一半,”墨夜看着远方的荆州州军驻地,眼神深邃而坚定,“确实有人挟持他的家人,但不是我,而是秦家。”
“秦家挟持了魏高的家人,那肯定是为谋反做准备吧?”夏沁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回答道,“主要控制住了魏高,就相当于了解到皇帝的全部情况了。”
墨夜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他认同夏沁的看法,并继续解释说:“是啊,要说这高欢洋,论头脑、论才能、论手段在先帝的众皇子中也算得是出类拔萃,只可惜德不配位,又过于自负自大。他眼睁睁看着秦家逐渐壮大却不以为意,自认为能平衡朝堂局势,却不知晓天下早已被秦家暗中掌控。”
“所以,你是救了魏高的家人?”夏沁惊讶地问道,目光紧盯着墨夜,期待着他的回答。
“当时并没有,我只是向他证明我能救他的家人,”墨夜笑了笑,“几年前,我亲自在深夜将魏高从皇宫掳了出来,并让他见到了沈南风、陆少卿和公孙辛他们几人。”
夏沁恍然大悟道:“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听命于你了?”
“谈不上听命,我只是让他安排几个人进了皇宫,获取一些情报,并且许诺天下大变之时,我会救下他和他的家人,因为他也听命于秦家,头脑又极聪明,所以对于秦家什么时候动手也能猜到大概。”
夏沁听后一愣:“所以,你救下瑾绮只是个意外?”
墨夜无语道:“夏夏,我可不是算命的,当年与魏高交易之时,你还痴傻着,我也不会知道瑾绮会进宫,还会诞下皇子啊!”
夏沁想了想,觉得墨夜说的有道理:“不过总是好事情,对了,现在那个魏高和他的家人呢?”
“已经在扬州定居了,去别的地方他怕秦家报复,秦家的手段这些年他见识的太多了,不然也不会选择相信我。”
夏沁突然表情变得非常凝重:“他其实根本没得选。”
“是的,他没得选,伴君如伴虎,他守在高欢洋这样的皇帝身边,又有秦家虎视眈眈,他能做到如此,已非常人可比。”
“墨夜,其实,我们也没得选,对吗?”夏沁歪着头看向墨夜。
墨夜轻轻揉平她眉心的愁绪:“傻丫头,我们当然可以选,选择怎么赢。”
就在此时,有人打乱了他们的对话。
“墨夜大哥,”夏潇一个飞身站在了两人身旁,“朝廷来的人已经走了,他们似乎在商讨什么。”
“不用管他们,按夏夏的计划行事!”墨夜轻轻吹出一声口号,树林中百余名夜灵成员分别赶往不同的方向。
夏沁和墨夜则带着其余的人朝着荆州军仓廪赶去,仓廪中,是前几日刚刚从各郡县征来的粮草,秦家在起事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尽快解决扬州穆家的准备。
存放粮草辎重的仓廪距离荆州驻军位置不足三十里,虽然这里远离州界,但依旧有千余精兵把守。
夏沁与墨夜今夜摸过来的原因很简单,盗取粮草辎重或者直接烧毁了粮草。
与此同时,洪圣象、邓雨亭等人也已经前往徐州做着同样的事情。
“准备好了吗?这次一定小心一点!”夏沁小声地叮嘱着墨夜,最危险的环节自然是由墨夜去完成。
“放心吧,安心在这里等我!”墨夜说着,一个箭步走轻身飞起,直奔军营伙房。
伙房内此刻雾气腾腾,几个伙夫正在用巨大的釜器熬着粟米粥,蒸着什么粗面饼,伙房中一片响声,墨夜悄悄地掀起一块青瓦,观察着里面的情形。
他没有迟疑,趁着伙房中噼里啪啦的烧柴声,将几枚药丸精准地扔到了釜中。
然后他轻轻盖上青瓦,往远处看去,一排排营房尽收眼底,为免以防万一,他将外面的水缸、水池全部都下了迷药。
做完这些,他依旧没有离开,而是飞身而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距离伙房不远处的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