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墨夜,她原本以为墨夜所给的丹药真的有效,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时间,现在的她不禁感到一丝困惑。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让我在奏表里讲的那些每月一枚丹药,十月后痊愈,都是假的,是欺君?”夏沁的声音带着些许质疑。
墨夜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他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他看着屋外随风摆动的竹林,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不过,若是皇帝能多注意些身体,活个几年没问题,但如果还像以前那般暴虐好色,三五个月以后,怕是只能躺在床上了。”墨夜的语气轻松自在,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夏沁皱起眉头,她明白,人的性格和习惯很难改变,皇帝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暴虐和好色的人,要想让他改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是很难改变的。”夏沁无奈地叹了口气。
墨夜一脸轻松和无所谓地说道:“他的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夏被任命为刺史,我父亲顺利告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就可以。”
夏沁看着墨夜,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和墨夜早就料到了皇帝的反应,一开始就明白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来达成他们的目标,只是这一切似乎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部分。
“墨夜,这些都在你的意料之内是吗?所以,宫里也有你们的人?一切都只是按计划行事?”夏沁的眼神闪烁不定,她想要从墨夜那里得到答案。
墨夜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确实是按照计划行事,不过是我们的计划。”
“所以,事情在一开始就注定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沁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她突然升起莫名的一种感觉,仿佛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与自己无关。
“从我救回你开始,”墨夜深情地看着夏沁,“夏夏,一切不是注定的,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可能我们还在原地打转。”
“什么意思?”夏沁对于墨夜的话有些茫然。
“因为你的出现,救了你父兄多次,因为有你的黑火药,你父兄才能在北境大败三国联军,才能重新在军中掌权,因为你的鸳鸯阵,我们才能痛击倭贼,才有了立足之地,同样因为有你,我才能带夜灵击败血手营。”
夏沁看着墨夜,看到他眼中的火越来越炙热,目光却越来越清澈。
墨夜轻轻按住夏沁的肩膀,带着些许激动和欣慰,更多的是温柔:“若不是你的出现,我应该还在四处奔波,居无定所,和秦家、和那些江湖势力周旋着。
我一直在等一个变数,等一个时机,在那次救下你之前,我一直想着,等到药王谷出手救下你,救下我大哥。若还是没有机会,我就放下这一切,与你相认,一起轻轻松松的游历江湖。
只是没想到,我等的变数就是你,一切都是你,当你在北境使用了黑火药大胜之后,一切的计划就开始了。
所以,夏夏,明白了吗?不论是战场上不断的大捷,还是南风提供的银两,亦或是如今静海郡的稳定,原因都是你。”
墨夜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他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夏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夏沁眼神蓦然恍惚起来,她一开始只是想着自保,想着帮助父兄打胜仗,想着父亲告老后过些平静日子,到后来也只是想着解决遇到的问题,沉浸在搞些自己喜欢的那些穿越发明之中,
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成为这天下大势的核心,完全停不下来了。
她愣愣地说道:“所以,到最后,必须要由我们推翻现在的皇帝,才能结束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