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若这才不情不愿地跪下颔首。
“王妃教训得是,奴婢怠慢了府规,下次定会注意。”抬头时又看向旁边脸上红肿的司马若兰,“其实奴婢也是关心则乱。表姑娘是长公主的心头肉,也与王爷最是亲近。”
“大婚之前,这府里都是表姑娘在管着。一时之间,老奴怕表姑娘没适应,想着一切慢慢来,待表姑娘习惯再按规矩来也不迟。”
“嗯,那依芳若姑姑所言。这王府里本来没王妃,如今本妃突然便出现在这府里,是不是也应该给府里人一个适应的过程?”
宛汐手肘顶在椅托上,撑着下巴,似笑非笑。
“王妃恕罪,老奴没这个意思!老奴不敢!”芳若是宫里出来的,自是最清楚上位者不怒而威的神色,这王妃哪是什么小庶女,合该就是宫里正式的娘娘啊。
看着芳若姑姑如捣蒜般的磕头,司马若兰心知自己得开口了。
“表嫂别生芳若姑姑的气。芳若姑姑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人儿了,对我怜惜了些。此事还是妹妹的错。请表嫂看在妹妹年幼不懂事的面上,饶过这一次。”
说完,晶莹的泪珠便挂在凝脂般的脸上。
斯九扁扁嘴,怎么跟唱戏似的,眼泪说来就来,还能魔幻般地挂两滴在脸上,半天不掉?
“表妹别难过,表嫂自是不会怪你。”宛汐起身拉起司马若兰的手,亲切地拍了拍,“王爷的表妹,便是本妃的亲表妹。本妃自当好好照顾的。”
“表妹一直在北荒之地,想来生活一直俭朴,来了上京,便要富养着。再相看一个好人家,才不枉长公主一直以来对王爷的厚待之情。”
“哦,对了,表妹今年多大了?表嫂也好给你物色相适的男子。”
司马若兰眼角抽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她什么身份,要一个小庶女帮着相看男子?
她把手从宛汐手里抽离,下巴微扬,“我的事不必表嫂费心。自有母亲和表哥会为我作主的。”
“话是这么说。可长公主长年法华寺修身,而王爷,到底是个男子,心思不如女人细腻。表嫂是怕误了表妹。表妹今年。。。。。。好像。。。。。。”
宛汐微斜着脑袋,极力想着,终也没想出来,便看向一直跪着的芳若姑姑。
“芳若姑姑,你怎么还跪着?快快请起。表妹芳龄多大了?姑姑应是知晓的吧?”
“表姑娘今年十八了。”芳若颤抖着站起来,立马接道。
宛汐满意地看了一眼芳若,又把目光投向司马若兰。
“十八了呀,比本妃大两岁呢,是该相看了。你表哥忙,这事啊,包在表嫂身上。”宛汐拍着胸脯接下这个重任。
司马若兰的脸由白转青,倏又转红,跟开了染料铺似的。
“不必劳烦表嫂。告辞!”她咬着后槽牙蹦出几个字。
“就,就走了呀?你得告诉表嫂,你相看的条件是什么,表嫂才好帮你找啊?”
宛汐伸长脖子追问过去。
“王妃,表姑娘走了呢!”斯妍憋着笑,提醒她家王妃。
“怎么走这么急呢?”宛汐转过身,看到芳若姑姑还垂首站一旁,“芳若姑姑也下去吧。以后,还是须谨慎些。”
“是,王妃。老奴先下去了,王妃有事再吩咐。”芳若心里也不舒服,她一个宫里出来的老人儿了,竟让一个小庶女下了面子。可终究也是没办法,人家现在身份高,只能忍着。
她躬身退出寝殿,后面青禾眼眸一闪,也跟着告退了。
随后的几天,王宛汐在府里带着四斯整理了一下嫁妆。她的嫁妆太多,幸好王府库房大,收拾起来倒也方便。只是得寻一间隐蔽些的屋子,给斯九制作那些宝贝。
这天,安月从外面进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玉家人出现了。
宛汐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带着斯九和安月便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