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又在房里絮絮叨叨地聊了一会,这才走出房间。
把老太太交给二舅母后,宛汐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她把祖父,二舅舅,二表哥,四表哥和五表哥叫到书房,并且屏退了所有人,差人在外面严守。
张家的生意,除了在外面的两位舅舅和大表哥,几乎全掌握在这几人手里。
“祖父,二舅舅,表哥,我想要你们一步步,把宁诚伯府的生意剥离开张家。”王宛汐待大家都坐定后说道。
“剥离?宁诚伯府的生意不是都是木槿在打理吗?”二舅舅有些不解,“木槿与你娘……你姨娘感情最,小妹屡次写信,叫我们定要照顾好她。”
“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祖父开口问道,他们张家生意那么大,分一杯羹给杜家,倒也无所谓,只是孙女这么说了,便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怀疑,杜亦华偷偷把我和王宛清的出生时辰换了。”眼前这些人都是她的至亲,是她最信任的人,王宛汐决定告诉他们真相的一部分,便把玉嬷嬷说的,出生之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如果说你和五姑娘的出生时辰互换了,”二表哥张同远话一出口,便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就是说凤命之人……”
祖父谨慎的眼神扫了张同远一眼,止住了他没说完的话。
“汐儿,你可有证据?”张怀远还算比较镇定。
“没有。但是我正在找。杜氏撺掇李景昌娶我,原因应该便是这个。如果是真的,那么木槿作为当时唯一在场的凝芳阁的人,肯定是被收买了。结合她在我出生没过多久便嫁去伯府当贵妾,这事定有蹊跷。”
二舅舅张亦修疑惑了:“若是当时换了,小妹能不知道吗?”
王宛汐愣了一下,想着张秀芳那不走寻常路的情愫,张老太太和老太爷应该是瞒了所有人的。
“许是我娘生完我,太疲惫,没注意到也是有的。”
“若这事是真的。那木槿就算是宁诚伯府与杜氏一条船上的人了。如今四皇子算计不到我们张家,以他的心胸,定不会放任我们家成为任何一个皇子的助力,他定会想办法害我们。”张怀远的思维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说到源头,他立马想到了后果。
“咱们家不参与政事,只做生意。那么他要害,便是从生意上来害。或是破坏生意,或是以生意做文章,冠以别的滔天大罪。”前世便是从账簿上做文章,定了个通敌谋逆的大罪。王宛汐一想到这,心有余悸。
“老二,你叮嘱下去,往后与宁诚伯府的生意,从扶持慢慢改到合作,然后再一步步取谛。这个过程不要太急,避免引起警觉,以防他们狗急跳墙。”祖父不愧是老商人,果断干脆而又谨慎。
“是,父亲!”
“祖父,我觉得咱们的记账方法可以改一改。”王宛汐觉得这还不够,“木槿已经掌握了我们张家生意上记账的细节,若是反目后,她利用这一点来陷害我们,我们会防不胜防。”
“改变记账方法?可我们这个方法用了几十年了,而且是独属于我们张家的。”老太爷有些迟疑。
“祖父,正是因为这个我们独有的记账方法,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要陷害,我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张怀远已经明白王宛汐的意思了。
众人一听倒吸了口冷气,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约莫就是这种情况吧。
“汐儿,你说,用什么新的记账方法?”老太爷当机立断。
王宛汐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一边写一边介绍:“这种新的记账方法叫借贷记账法。”
“这个方法,有利于咱们分析各个铺面生意好坏,加强铺面管理,而且,您看,这样设置,在账户上便比较灵活。咱们的账房如果掌握了这种记账方法,会大大防止和减少记账的差错。”
王宛汐顺手拿过桌子上一本旧账,把进出的账填进她刚画好的格式里,演算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