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这肚子上的几个伤疤,我也早想说了,摸起来怪不舒服的,要不我给你找个医美做个祛疤手术?”商轻离覆在梁茶身上,浑不在意地懒散轻笑了声,又伸手好玩似地捏着他有些微软的肚皮,扯了扯,说,“肉都松了,我看你就该和我一起去健身房锻炼锻炼。”
梁茶闻言一怔,下意识收了收小腹,有些恼意地破罐子破摔道:“我都要30了,年老色衰也好,你管我?!”
商轻离见他生气了,反倒轻嗤了声:“你知道自己老胳膊老腿就好,整天风里雨里地跑,身上总是不是这里摔一下,就是哪里磕一下的,青青紫紫的……”
他说着不老实地伸手摸着,低笑,“梁哥,我是心疼,你要是安分一点在家享福多好,也不会老得那么快,你看你那白头发是不是又变多了?”
“哎呀你看,这是不是都没弹性了?”他大惊小怪,笑意吟吟地又贱兮兮地故意惹梁茶生气。
梁茶仰视着看他额前碎发下意气风发的笑眼,心里一怔,还是忍不住难受,他强行压下这种感受,咬紧了嘴唇,狠狠瞪他一眼:“你闭嘴!”说着不解气地伸出双脚用倒脚跟狠狠踹他的腚,“就你屁股弹!”
被他这搞怪姿势踹了两脚的商轻离也不恼,相处三年,他哪里还不懂梁茶的脾气,两人之间反倒莫名换了脾气。
他从一点就炸的炮仗,变得愈发老辣得心应手,几年间脾性也收敛了些,尽是阴着使坏,搅风弄月的,全不在话下。
而梁茶却从个怂货,变得愈发大胆,当然主要还是在他一个人面前的窝里横,时常被他恶意逗得吹胡子瞪眼,又拿他毫无办法。
几年过去,商轻离在商场上愈发如日中天,过得如鱼得水,再没以前那般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喜形于色,损友向吟鸥调侃他:“商二爷这是得了温香暖玉,被伺候得服帖了,顺毛了,也软了性子吧?”
周围的一群京圈的损友纷纷使着眼色挤兑:“是啊,就之前带出来的那个吧?看着也不怎么样啊,也就稍微清秀点吧,这都有快三年了吧?商二爷这是还不腻呢?”
“指不定是床上功夫好,真人不可貌相呢?”有人起哄,其他跟着哄笑的眼神都跟着变了。
商轻离懒散地往后靠着,手里夹着根烟,随性地低头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吹了口烟圈,脸上带着点儿似笑非笑的意味,看着这些总想打探他阴私的人,慢慢伸手指敲碎了已经烧过的烟灰,半晌,面对这些二世祖,只笑骂了一句:
“滚你妈的蛋!连老子的事都想打听。”
那群人散了,商轻离才自己漫不经心地坐在卡座上抽着烟,在滚滚白烟里微眯了下眼睛,经人提醒,这才发现,梁茶跟他到现在,还真有三年了。
怎么说呢。
细细想来,梁茶于他商轻离而言,还真就是人如其名,不过是一杯可有可无的廉价凉茶,唱起来泛善可陈,也确实解渴,还能降火。
可再多的,也没了。
久了也确实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还真有点腻了。
要不是看他可怜,当初又寻死觅活地求他,他也不会还跟他这么拉拉扯扯地在一起这么久。
商轻离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一时间觉得这场游戏确实太久了,梁茶确实不错,跟他在一起挺舒服的,说话也有趣,可也就这样了。
再说,他一个直男跟他在一起不也是图他的钱吗?这几年,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他拿着从他这儿的钱去养别的女人小孩,也是够仁至义尽了。
商轻离这么想着,反倒久违地感觉心口有点闷,不是那么舒服,于是招手喊了个最近当红的小演员过来,眼神冷冷地扫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原因,还是向吟鸥有意的,眼前这小演员颤颤巍巍低头又抬头朝他看过来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像梁茶。
他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随便问了句:“弯的?”
那小演员似乎有些被吓到,早忘了经纪人一开始的叮嘱,忙不迭摇头:“……不是,我、我就是……”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忙改口,硬着头皮露出个讨好的笑容说:“……是、是。”
商轻离有些不耐烦起来,没再多说什么,伸手勾了勾:“过来。”
接着搂着人上了楼。
梁茶这两年没有送外卖了,而是开始在家里直播唱歌,这也是商轻离不让他出去想出来的办法,他大学本来上的就是音乐学院,学的音乐,只不过才华一般,上学时候作的曲子也无人问津。家里出事后,他就彻底熄了继续搞音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