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夜宴而归本就乏得很,赶兰舟出去,他要洗澡。
兰舟本意不想冲撞二叔,也不想在二叔一门心思间泼冷水。但也没从二叔房间里退出来,而是恭敬等里面的人冲凉出来,章郁云一身轻便睡袍,短发还滴着水,
叔侄俩继续方才的话题。
章郁云有些口渴,他去楼下找水喝。
“她就是梁家那小姑姑,她脑子是有问题的。”兰舟像个尾巴似地跟着章郁云。
“你听谁说的?”酒架吧台处,章郁云不动声色地质问他。
兰舟不敢说……
吞吐了半晌,又拣重要的说,“太爷爷不会肯的,精神有问题,二叔你还没有孩子。”
小子关心则乱,
章郁云逻辑清晰:
“你太爷爷是太爷爷,他也不见得什么主都能作;
再一个,兰舟,你关心我我很欣慰,但这些婆妈琐碎的事,实不该叫你费心神。换句话说,你思量这些,我很失望;
三者,退一万步说,我怎么没有孩子呢,我们不是有你嘛?”
兰舟来这里的时候记事了。他知道和二叔什么关系,七岁多的时候还闹着要回家去,他要妈妈。
章郁云差人把孩子送回县城,可是兰舟母亲彼时已经明了大局,孩子跟着她没有多少前程富贵,倒不如养在章家,于是也就狠下心不待兰舟如从前。
小孩到底浅薄,又在章家养了一年多,奢再入俭很熬人,跌跌撞撞,最后兰舟是自己要再回章家来的。
打那以后,再没提过回母亲那处去。
二叔的话说得好重,叫兰舟一时难以应答,干脆就少年意气地激章郁云,“太爷爷是答应我的,准我回归本家,所以你抓紧时间结婚生子!”
“你觉得她像嘛?”
“什么?”
“像外人传得那么严重嘛?我第一眼见她就觉得不像,她明明很好。”
兰舟甚至怀疑二叔喝醉了,可是他手里还在弄酒呢。章郁云从冰柜里取冰出来,用冰刀削出玲珑秀气的圆,丢进烈酒杯里。
他顺脚踢上冰箱门时,兰舟看到箱门上贴着张便签纸,字迹潦草潇洒,很像二叔的笔迹,但字号不像,像出自女人之手。
章郁云喝了一晚上的酒,临睡了,他还是要酒来助眠。
“二叔,我能问你,你喜欢她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