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巴掌?”章郁云冷不丁地重复这一句,再问,“为什么?”
梁淮安还没听过神来,“还能为什么?气不过呗,梁京那身份,终究是我妈的心头刺。”
章郁云闻言,冷笑出声,“呵,心头刺就可以打人了?那我不是可以天天杀人放火了?”
继而,他章某人很不客气地数落梁淮安,“你妈的心头刺不该是那个孩子,而是天天和她同床共枕,外面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和腿,吃坏肚子还要自己老母亲给他揩屁股的没出息男人。”
某人的刻薄,噎得梁淮安来不得来、去不得去。
“还有,从今天起,叫你那个胞妹别胡思乱想了。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嫁不嫁人不打紧,只要别在外面扯什么因为我就行。我这人虽说不爱惜名声,但也有吃不消的时候。喜欢人不犯法,但逼着人喜欢,就有毛病了。”
章郁云警告梁淮安,和你们梁家来往,原本就是我爷爷的人情世故,和我不相干。你们家的人再疯疯癫癫地和我扯皮,我可没什么好性子相与。
提到了个“疯”字,梁淮安知道圆圆的工作是章郁云找的,心惊肉跳地,以为圆圆冒犯章什么了,“梁京是不是犯病了,吓着你了?”
对面的章郁云一秒变了颜色,戾气、不快极了。
他叫秦晋给梁淮安倒酒,自己继续吃冰块,他前面问的都是引子,接下来的才是正文,“那沈阅川是什么时候给她治疗的?”
言谈到此,梁淮安不傻了,心里有个模糊不成体统的念头涌出来。因为今晚的章郁云太奇怪了,他一个劲地在过问梁家的家务事呀。
“圆圆十五岁。”彼时祖孙俩很少回S城,都是梁淮安去江北看她们。
沈阅川那时读书离圆圆不远,二人就这样半友半医的方式来往起来。
“他不是沈家嫡出的孩子,这一点我奶奶再清楚不过。但是圆圆和沈三一起,老太太从不叫他们避什么嫌。我心里约摸啊,圆圆这病时好时坏的,她又依赖他,老太太有把圆圆托付给沈三的念头。”梁淮安这话大有投石问路的嫌疑。
呵,托付?
“把病人托付给医生是对的,关键是怎么个托付法?”章郁云横梁淮安一眼。他是喝了酒,但离醉远着呢。
今晚这副口吻,梁淮安搓着手问他,“哥哥,你这是……”到底没敢说白了,怕闹不痛快,可是又足够彼此心领神会。
“不行?”某人干脆得很,答梁的话,微微扬首,光明磊落极了。
梁淮安被吓得之前喝的酒全醒了,这不是闹着玩的,这算什么事啊,东边不亮亮西边。
“……”他才想给章郁云找台阶下,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