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兹事体大,老太太就算不顾这丫头的死活,也不能失了慕家的颜面。
但也不敢轻易就处置掉这丫头,老主母明白,这丫头是筠笙的逆鳞,矫枉过正,反倒是伤了母子情分。
最后裁度出这样的结果,周姑娘禁足椅桐楼。
何时能出,那就要看二爷自己。
二爷何时有嫡生子女,那周姑娘就何时解禁。
但倘若爷还有旁的什么主意要拿,那就一并预备起老太太的身后事罢。
母亲差丫鬟送来一道白绫,骇然阴鸷、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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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锁进去一个大活人,还不允许带任何侍候的。
只管一日三餐粗茶淡饭。
短短十日不到,下人来报,姑娘爬到了藏书楼最上一层的楹廊上,像是要……要……
慕筠笙从酒楼席面上下来,在楼梯口等庆元后面的话,“要什么?”
庆元急急跪地回,“像是要轻生!”
被禀告的人一身酒气,入耳了什么晦气话,顿时光火,抬脚朝庆元心窝处踹了一下,跌地的庆元差点滚下楼梯去,“二爷,快些回去看看吧,姑娘她……”
重楼的钥匙还在母亲处,慕筠笙着庆元去老太太院里拿。转念,也料到能要到的可能没有几成,他干脆要人撞门拆锁。
顶楼阑干边的人已经摇摇欲坠了。
她一只脚已经迈出生死之外,偏慕筠笙这个关头回来了,回来要她回头,或是拖她再进那个深渊。
他从来是个冷性子的人,只有缱绻时候,才会朝她说几句软话。
眼下,他拿戾气冷漠逼她,“圆圆,我早说过,跟着你身边的人就是你的。你对他们就对,你错他们就错,那么,……,你倘若死……”
金陵从前是二爷身边最不起眼的一个小丫头,原唤小寒,还没梳头前只在外头管些烧茶、看火的粗使差事。
周椅桐去二叔房里请安,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小寒跪在风雪边的檐廊下在挨手板,寒天腊月的,与她一般大的孩子涕泪俱下地求饶,她立时就想起进慕家宅子前,被阿娘调。教着弹琵琶时受得戒尺苦。
没几日,二叔要拨几个下人给她使。周椅桐即刻就指中了小寒,慕筠笙只当她年纪小,自然想选个年岁差不离的一起玩,一口答应了。
除了小寒,他另外又叫近身丫鬟宝函挑了几个伶俐的丫鬟、小厮到周姑娘院子里。
金陵的名字是周椅桐给改的,慕筠笙问她为什么改这么个名。
她这两天在背先生留的课业,其中一首《题金陵渡》,唐代张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