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瞟了他一眼,没搭理。
“哎呀,你看你,还记仇呢。”白晟笑吟吟从吧台走来,老实不客气地坐在沈酌身侧扶手上,那张阳光开朗的俊脸简直让人无法拒绝,殷勤地把沈酌刚才被揉乱的衬衣领整了整。
沈酌一偏头,避了过去。
那是个明显冷漠的拒绝,但白晟毫不介意,就这么亲亲密密地挤着沈酌坐在那,笑问:“那是哪一年的事啊?”
沈酌淡淡道:“八年前。”
“上次听他喊你沈学长,原来他跟陈淼一样也是你学弟吗?”
这个问题真是白晟顺口溜出来的,但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不对——凭苏寄桥再天才少年,也不可能跟沈酌是同一辈人,就像陈淼在研究院跟沈酌也差了辈分一样。
陈淼能喊学长明显是因为傻孩子被偏爱,这份偏爱苏寄桥做梦都别想有。
果然沈酌挑起眼睫,半笑不笑一瞥:“谁说我是他学长?”
“……”
“他这么喊只是为了恶心我。”沈酌冷冷道,“因为我是他的老师。”
白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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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今年院里新招进来的研究生,当然跟小沈你没法比,但也是被寄予厚望的栋梁之材啊,哈哈哈……”
那年开学暑气未退,年轻的天之骄子们打闹跑过操场。沈酌从窗前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白衬衣的少年站在面前,秀气面孔略微涨红:“沈、沈老师。”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苏寄桥,本科出名的天才少年。”老院长笑眯眯拍着少年的肩,然后向他指着沈酌:“叫老师多生分,就叫他沈学长吧!沈酌你也要记得照顾后辈,你俩平时多亲近亲近,多走动走动……”
“沈学长,”少年眼底有一丝怯生生的羞赧,“我听说您的名字已经很久了。”
十八岁的苏寄桥比沈酌矮一点儿,没长开,那种奶气的清秀很讨人喜欢,并且似乎很知道自己什么角度看上去能更讨人喜欢。
沈酌隻瞟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对着电脑:“哪两个字?”
“‘寄语河边鹊,明年莫架桥’的那个寄桥。”
沈酌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