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湛指了指门外,步子也向殿外走去,几个同僚随即跟上。
他们要去喝酒逍遥了。
念在傅晏宁喜静的份上,梁景湛倒觉得不说话没什么。
但殿里的同僚就不一样了,梁景湛看得出他们无一例外地畏惧傅晏宁,各个皆败在他的淫贼之下,是不得不从。
刚出了殿,几个同僚肚子里的话就如冲破堤岸的洪水倒了出来,数落着傅晏宁的严苛老成和古怪的性子。
梁景湛听了眉头蹙了蹙,脚步一顿,忍不住打断他们:“傅侍中刚直不阿,独抒己见,这一点是朝里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个同僚震惊地看着他,“傅侍中参了殿下那么多本,殿下就不生气?”
“殿下又如何肯定傅侍中刚直不阿?”同僚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的面容。
几个同僚也看着他的脸,而且他们的视线还胶着在一处,好像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梁景湛伸手慢慢摸向他们视线停着的地方,是他的额头。
梁景湛不明所以,他脸上的青肿用了那膏药之后早消失了,他试着问:“本王脸上有东西?”
同僚不约而同地点头。
“那你们怎么才说?”梁景湛一听面上有东西,急忙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铜镜,铜镜在他怀里揣了很久,都被捂热了。
镜子里的他额上有一滩黑乎乎的墨迹印,梁景湛方明白过来傅晏宁为何会笑了。
梁景湛抬袖要擦掉额上的墨迹印,瞥见了袖上一团黑印。
原来是方才在写东西时擦汗的时候抹上去的。
梁景湛掏了块帕子,用力擦了擦额头上的印迹,擦着擦着就觉得好笑:“这个小东西,明明看到了就是不告诉我。”
“殿下说什么小东西?”左边的同僚带着满满的求知欲问他,一干同僚同时看向他。
“没什么,走走走,喝酒去!”梁景湛收了镜子,推着两个同僚往前走,“八弟还在殿外等着我们呢。”
到了武威门口,梁景湛远远就看到八弟梁玄正向他招手。
梁玄已经备好轿子在威武门等他们了。
“三哥。”梁玄身子小小的,脸上全是孩童的稚气。
梁景湛看了眼梁玄准备的几顶轿子,拍了拍梁玄的肩膀,朗然笑道,“你小子准备得可真周到啊!”
梁玄很受用,他嬉笑着回道:“这不是避人耳目嘛,三哥这幅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模样太惹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