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池继续道:“晚晚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和你娘肯定都是依你的。”
“但定南侯府毕竟是世家大族,爹担心你嫁过去受委屈,特地找齐豫要了一纸和离书。”
林南霜惊讶地接过陈乐池手中的纸张,和离书下方有齐豫的落款,是熟悉的字迹,做不得假。
林南霜只惊讶了片刻,旋即便明白了陈乐池的用心,眼睛一酸,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陈乐池拿起手帕替她擦了擦,“哭什么,爹是为了你好,若齐豫他欺负你,或是你在齐府里过得不开心,直接拿着和离书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陈乐池话音刚落,林南霜的眼泪便簌簌地往下落,她如何会不知道陈乐池的良苦用心,正是因为知道,才情难自己。
陈乐池拍了拍林南霜的肩膀,“别哭了,再哭爹就该觉得你瞧不上齐豫那小子,给你另择良婿了。”
林南霜破涕为笑,“才没有呢,他很好。”
陈乐池闻言,牙都快咬碎了,齐豫将来若敢对不起他女儿,他一定去把定南侯府砸了。
这日之后,两家便开始走“六礼”的流程,先是纳采、问名、纳吉,接着是纳征、请期。(1)
一转眼便到了五月,迎亲的日子如约而至。
清荷院里,丫鬟婆子围着林南霜装饰打扮,陈夫人亲自为她戴上了凤冠,听着外面吹吹打打的乐器声,热闹喧哗的人声,陈夫人终于还是红了眼眶。
林南霜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一身华丽打扮,繁复嫁衣的女子,忽地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待嫁时激动的心情,在此刻化作了三分忐忑两分不舍一分不安。
画面一转,迎亲的车队绕城一周,终于停在了定南侯府门前。
林南霜盖着红盖头,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却可以清晰地听见往来宾客的说话声,司仪热烈的贺词,女眷的说笑声。
拜完天地后,林南霜便由齐豫牵着入了新房,齐家想起哄的晚辈不少,皆被齐豫直接赶出去了。
齐豫定定地瞧着坐在喜床上,一身嫁衣的窈窕女子,唇角带笑,拿起玉如意挑起了盖头。
二人对视一眼,林南霜有一丝忐忑,而齐豫眼中更多的是终于得偿所愿的欢喜。
齐豫从圆桌上拿来了金玉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了林南霜,林南霜轻抿一口,柳眉微蹙,这酒未免也太烈了。
二人是喝合卺酒的姿势,故靠的很近,齐豫轻易地便捕捉到了林南霜面上细微的表情。
“霜霜,这是合卺酒,一定要喝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