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讲题讲到一半,老师忽然停顿,警告地当众点了一个名字。
她声音一沉,气氛陡变,班里原本窸窸窣窣的微小声响一瞬间全都销声匿迹。
严墨原本正在改正某道错题的过程,此时记笔记的手也是一顿。
“你来说说这题的答案是多少。”她严词厉色地喊出一个名字:“陆廷。”
严墨手中握着笔,眼也不抬一下地,像在认真看题。耳边听见身后拖动椅子的声音慢了一拍才响起。
“知道讲到哪一题了吗?”此时的班里落针可闻。她走下讲台的每一下脚步声都踏在人绷紧的神经上。
“现在睡醒了没?”
“来,现在这种时候还能睡着,看来咱们班长挺悠闲啊,是不是?说说吧,上面这道往年考题的答案。”
陆廷说话声听起来还有几分睡意惺忪:“是……”
他似乎试图心算,很明显已经来不及。看起来他的左右邻居也没一个靠谱的,那几个人能憋住笑就已经不错了。
至于再前排的那些人,更不会给自己找事,脑袋一个比一个低。倒也还轮不到他们给陆廷答案。
班主任抓典型的时候班里死一般的一片寂静。没人在这时候当出头鸟。
根号二。背对着他的严墨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对自己后面站着的陆廷说。
是根号二。
“行了,站着吧。”
“这个状态不对哈,大早上的打什么瞌睡?剩下的人,别以为这次没点到你们就心存侥幸,我说的是你们每一个人。小测题目都能做成这样,好好想想你们是在糊弄我还是糊弄自己?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讲到后面,她又点了一遍名字:“陆廷。”
有几个人的目光便被吸引朝后看去。
虽说是罚站,但那人也站不直。他姿势困乏,高大的男生两手撑在课桌上,弯腰低头,困倦的神色被掩藏住了。
他抬手揉眼角时,画面焦点就变成了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什么叫做困都困得帅人一头。
眼前这就是了。
这是今天严墨跟陆廷近距离当同班同学后得出的又一个结论。他若无其事地转过头。
老师:“自己去厕所里洗把脸再回来,清醒清醒。”
“再说一遍,这道题目很典型。其他人来回答……”
一场无关紧要小风波。
插曲过后接着枯燥地上课。数学之后是生物,生物之后是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