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花二话不说,揪住林江的耳朵就使劲拧。
“嗷嗷嗷!”
林江立马就不瞌睡了,痛的大叫起来。
到了地上,林河跟老妈一起割,三个人并排太挤,林江拿着镰刀跑到另一头,慢腾腾的割着麦子,一会去撒泡尿,一会去拉泡屎,一拉就二十分钟;一会去喝点水,一会坐地里抠抠指甲,别说林河看的牙疼,连黄春花都无力了,对自家老二没了脾气。
“妈,林江又坐地梗子上了。”
林月在捆麦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给老妈告状。
黄春花烦的很,斥道:“干你的就行了,少管别人的闲事。”
林月撇了撇嘴,不敢再说,心里越发觉得林江可气。
自己都在干活,林江那家伙竟然偷懒,就这样还想让自己叫哥,门都没有。
周四,刘进打来电话,发钱了。
林河去领了钱,这次有一万八百多块,两个星期的。
把钱拿回来给老妈,黄春花有些累了,又因为自从给部队送肉以来,大儿子从没出过什么纰漏,从来没让她操过心,就说:“你去把猪钱给掉。”
林河暗喜,终于能掌握财权了,不容易啊!
转了一圈,把钱全散了出去,还欠好几家的五千多块猪钱。
林河心里有些紧迫,大时代已经来了,自己还没有积累足够的资本,这辛辛苦苦的一个月才挣几千块,还拿不到自己手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再过一周,秋收最忙的季节如期而至。
地里的麦子全熟了,最迟半个月之内要全部收割完。
部队的肉要送,还要割麦子,林河累瘫了,会考分数也出来了。
334分,成绩很差,上高中是没戏了。
挨了顿老妈的鸡毛弹子,林河正式跟学生身份说了拜拜。
很难得,二叔林国民到没有再揍林河,反到替他说了几句好话:“考不上就算了,这个分数也没补习的必要了,我看他现在干的买卖就不错,考大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其实干买卖也不错,只要能挣钱养家,将来干啥不行。”
黄春花拉着脸,心里还是有股气。
供子女上大学是她的执念,哪有那么好放下的。
把麦子全部割完时,已经到了八月。
本来打算要雇人的,结果也泡汤了。
一来秋收太忙,村里九成的男人都外出打工了,留在家里的也忙着收田;二来黄春花心疼钱,再加上林江放了暑假,多了个劳力,就把雇人的事给压下了。
对于林江来说,这个暑假毫无疑问是暗无天日的。
不但要起早贪黑杀猪送肉,还要下地收田,没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了。
这一对比,林江都在盼望,以后学校不要放暑假该多好。
自家粮食进仓,林河又给二叔打谷,抽了个周末,又开着拖拉机去给外婆家打谷。
周日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老妈留下继续帮忙,林河赶紧开着拖拉机回家,将早就挑中的两头猪拉回家,安排林江和林月烧水,叫了林海帮忙,把猪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