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讲究三朝回门,也就是成亲第三日回女方娘家。薛湛命人准备了回娘家的礼物,一同前往昔日的旧居忠武侯府拜谒沈老夫人。
自从父亲死后,薛玉娇其实并不大留恋娘家,也不想看到荆氏等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回去后,原本想着等结束午饭后坐上一会儿早点回去的,竟不想饭后沈老夫人拉着薛湛唠起家常。
薛玉娇在一边坐着插不上几句话,索性找了个借口出去走走。
这两日来,心细如发的谨娘,瞧出来小两口相处时不大对劲,总觉得两人分外生疏,连手都未曾见牵过。现下看薛玉娇一脸的无精打采,于是找了个空隙,问道:“夫人,恕老婢多嘴一句,你和老爷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老婢怎么觉得你们在一起时并不怎么亲近?”
薛玉娇一直没敢告诉谨娘,其实两人成婚来还没有通房过,但这种事情又不好张口,一来是私密事,二来觉得被自己的丈夫冷落到底是件丢人的事。
现在听她问自己,不由心中黯然难过,想了想,坦白道:“实不相瞒,自成亲以后,我们还没有通过房,只是各睡各的。”
谨娘一听,满面惊诧,旋即既心疼又着急的看着她。
如何也想不到,这么娇美的人儿,老爷竟未碰过一毫。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那么多男人排着队都得不到,这躺在跟前儿都不知道珍惜。
谨娘越想越气,若被别人知道刚嫁过来就受冷落,定被人耻笑不已,连忙道:“不行不行,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的。”想了想,又迟疑的道,“夫人,或许老爷是不好意思,要不你多主动一些吧。两口子在一起,如果连同房都没有,老婢真怕他将来收个二房三房,这些女人再生下一堆孩子,到时候可就真没你的容身之地了。”
越想越害怕。
但凡是男人,就不可能对女人不感兴趣。上次既然已经有过一次了,说明他身体没有毛病,取向也定当正常才对。
薛玉娇没有想好接下来要不要主动一些,只轻轻唔了一声,算作答应。
主仆二人漫无目的的在府中散步,忽然,一个身影自前方漏花墙处鬼鬼祟祟的穿过,之后闪进了绮兰院。
两人几乎同时看到了。
“那好像是曹管家。大中午的,他去绮兰院做什么?”谨娘奇怪道。
薛玉娇心下突的一跳,往年□□不堪的一幕猛然浮现在脑海之中,似乎明白他去干什么了。
原来,薛玉娇五岁那年撞见过一次曹管家和荆氏的事,两人躲在祠堂偷偷摸摸亲密时,正好被捉迷藏躲在桌底下的她看到。她当年懵懂无知,荆氏当时发现她,又惊又怕,但惊怕过后,看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以为她不懂,事后也很快记不得什么,于是严声警告了她一番后,后来谁也再没提起过此事。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两人依然暗通款曲。
想到自己曾经蒙受过得种种委屈和冤枉,薛玉娇眼底微寒:“是时候送荆氏一个大礼了。谨娘,我们悄悄过去看看。”
说罢,径自起步走了过去。
谨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她要过去,也没拦着,紧跟上前。
绮兰院院里的下人们都已被荆氏提前支走了,眼下空无一人。曹顺摸进院子,轻轻敲门。
少顷,荆氏披着件外衣开门,待人一进来,两人匆匆忙忙关好门。
绣房内,荆氏脱了外衣,身上只穿着一身亵衣,慵懒的倚在了榻上,提起雪白瓷碗喝了口茶,昵了他一眼,语调娇嗔地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刚刚有点事,才脱身过来,”曹顺随口解释道,然而见到这一幕时,眼睛早已发出邪秽的光来,凑上前搂过她,大力的往她身上闻了一下,暗搓搓笑道,“大白天就等不及,真是个骚娘儿们!”
两人在外面贴着墙根偷听着,谨娘听到两人之间的淫言浪语,眼睛都睁圆了,其惊骇程度可想而知。
薛玉娇使了个眼色,比了个口型道:“你快去通报祖母。”
还在震惊之中的谨娘闻言,回过神赶紧起身悄声离去。
屋内已经交缠在一起的两人浑然不知外面被人偷听,正亲热到一半,不知何时门被一脚踢开,两人吓得半死,连忙分开滚下床来。与此同时,孟霖帆已经带人包围了院子的每一个口,连只老鼠都出不去。
人赃俱获!
薛湛见两人赤身在一起,不堪入目的画面闯进眼里,一想到对他恩重如山的薛侯爷过世还没出半年,枕边人就做下这种伤风败德有辱门楣的丑事,简直罪不可恕!顿时咬起后槽牙。
沈老夫人方才听谨娘说完以后,一路怒气冲冲的赶来,此刻见到这对奸夫□□光天化日之下厮混一起,登时气的浑身发抖,对荆氏骂道:“大胆贱妇!光天化日下你竟敢偷男人!”随即严声下令,“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捆起来!我要亲自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