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耳边这个熟悉的声音,少顷,薛玉娇终于自沉睡中缓缓睁开双眼。
“什么时辰了?”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猛然想起今日是和孙莹莹约定的日子,顿时坐起身来。
“我的小祖宗,你总算是醒了。现在刚过辰时。”
“都快午时了,不行,我们得快一点。”薛玉娇连忙掀开被子下地。
接着,两个丫鬟七手八脚的端盆倒水,为她递帕子更衣。薛玉娇简单用了点饭,便急匆匆的和谨娘乘车出门。
薛玉娇知道谢尹安有一堂弟,名叫谢尹昌,其父亲任三品户部左侍郎。一直来,谢尹昌对孙莹莹有觊觎之心,经常趁谢尹安不留意时撩拨骚扰她。
于是她抓住这一点,将先前孙莹莹那件被自己故意弄脏的衣服洗干净后,交给谢尹昌所住的宅子里面的一个家仆,托他将衣服转交给谢尹昌,并带话说是孙莹莹送过来的。
那家仆按照吩咐捧着衣服找到谢尹昌时,彼时谢尹昌正在院里和下人斗蛐蛐。听他说有个名叫孙莹莹的小娘子送自己衣服,当下一错愕,赶紧自地上站起身来,将身边的人支走,怕了拍手,接过衣服后,悄声的问道:“她还说什么?”
家仆道:“那小娘子只说让小人把东西给您,然后里面有封信,请您务必打开看。”
谢尹昌长相风流,眉尾有一颗痣。听到还有信件,急忙翻找起来,只见氅衣内果然夹着一封信。他打开来看,信封内除了一张信纸以外,还有一只钗子。
这只钗子他认得,正是孙莹莹经常戴的那只。
紧接,他迫不及待的看信中内容,信上说,这身衣服是亲自为他量身而做的,让他穿上来西街悦来客栈天字号客房见面,此钗为见面信物。
昔日,谢尹昌时不时去谢国公府与谢尹安会面,两人有时谈正事,有时听听曲儿,所以经常可以见到他身边的这位歌姬孙莹莹。自见到孙莹莹第一面时,就对她念念不忘,偶尔借兄长不在跟前的空隙,主动与她搭讪几句,那会儿还看不出来她对自己的心思,如今居然主动私下勾搭自己私会,不由低低一笑,暗道:我就知道是个小浪货,先前还跟我装矜持,不想转眼几日没见,竟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投怀送抱了。
想到这里,再次yin声一笑:等小爷晚会儿好好喂饱你。
谢尹昌收起信,换上这身衣服,之后一直等到快到了酉时之时,终于欢欢喜喜的赶去悦来客栈赴约。
因知道她是谢尹安身边的女人,所以与她幽会,他不敢声张被人发现,于是身边一个人也没带,连车都放弃坐,只身一人前往。
就在谢尹昌满面春风的前往悦来客栈的时候,谢国公府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在谢尹安面前通风报信:“奴家方才在路上的的确确看到了表少爷穿着和孙莹莹送您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去了西街的方向。”
而就在半个时辰前,孙莹莹才出了门,好巧不巧,去的也是西街方向。
眼前这个故意传递消息的女子。不过是服侍在谢尹安身边的其中一个女人之一,与孙莹莹之间没少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先前被谨娘叫出来稍加一提点,立时开窍,主动跑来谢尹安身边告密。
听完她的话,谢尹安面色微僵,之后,变得越来越凝重。少顷,他对叶澜道:“叶澜,你喊上几个人,随我去西街走一趟。”他不信那个贱人敢背着他偷男人。
临近悦来客栈时,谢尹昌浑然不觉身后已被人盯上,转身进了客栈,上二楼,找到天字号客房后,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方轻轻敲门道:“莹莹?”
孙莹莹酉时前进的客房,薛玉娇与她简单寒暄之后,让她在这里稍等一会儿,一会儿会有人送药过来。此时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前喝茶,忽闻外面有人敲门呼唤自己的名字,以为是送药的人来了,连忙一脸喜色的起身去开门。
开门一看竟然是谢尹昌,顿时一怔,嘴边正要惊呼出声问“怎么是你?”,下一刻,已被对方迫不及待的推搡进去连忙关好了门。
“莹莹,本少爷真没想到,你竟这么主动。来来来,给我亲一口。”
谢尹昌一边色眯眯的说着,一边等不及的一把搂住她,伸嘴就要亲她。
孙莹莹整个人惊得不知所措,连忙推他,奈何不如他力气大,被他一把打横抱起来,丢到了床上去。谢尹昌色迷心窍,正欺身而上扯她衣服时,这时,一声破门而入的声音登时响起,随即,两人同时惊得跳起身来。
只见来人一脸怒气冲冲的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沉声道:“好,真是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