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主任把电话对着他掉了个个儿。
林方晓拨了四个号码。
响了半天,对方才接起来。
“小白,我林方晓……”他刚开口,那边就说了俩字,立即把电话扣了。林方晓把话筒放回去,“啧啧。”
陶主任微笑,说:“进去问问她早饭吃了没,我让食堂给她送饭。”
林方晓点点头,说:“好。那我先去。”他晃了晃手里的烟。陶主任拿起桌上的那盒子烟,手指一弹,烟盒对着方晓飞过来,方晓“啪”的一下子接住,“谢谢!”
“年纪轻轻的,老烟枪。去去去。”陶主任把眼镜重新戴上,低头继续看报纸。
林方晓哈哈一笑,转身往楼上去了。
办公楼是近百年的德式建筑。这是当年德占时期警察署所在地。地板还是深红色的松木,走上去,响声悠远。
白春雪在的实验室在走廊的尽头。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林方晓吸了吸鼻子,闻着这有些像医院的味道。
实验室门边挂着名牌,林方晓看了一眼。白春雪的名字赫然在上。
白春雪是和他一年毕业的,两个人是校友。那一届他们学院就是他们俩进了市局,从培训开始,俩人总是一起。白春雪性格淡定,干脆利落,他们俩聊的来,也算是很有缘分。
“小白!”他没敲门,而是站在实验室门口大声叫。叫的走廊里带着回响。里面没动静,他又叫一声“小白!”
门“吱呀”的开了,里面也是暗暗的。
方晓看进去,有限的空间里,没看到人影。他刚要推门,突然的,门被拉开,照准面门扑过来一样东西,方晓“呀”了一声,说:“你们法医中心的人怎么都是练小李飞刀的呀!”
他抓住的东西是一件一次性防护服。他一边说,一边撕开包装,抖了一下,穿在身上,从门边取了鞋套,套在脚上。
门开着,他抬头,看见白春雪正坐在一排瓶瓶罐罐前面,切着什么东西。听他低估,头都没抬,说:“滚进来吧。”
方晓走进这个干净的实验室。来了很多次了,还是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肩膀。满是头骨和脏器标本的屋子。这就老让他想起大学里修的法医学课。
白春雪抬手,小手指戳了一下眼镜,又挠了一下耳朵。隔着口罩,问林方晓,道:“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