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窈是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唐锦生看着女儿,说:“恩窈,我车子送去保养了,这几天我让田师傅休息,上下班你捎着我。”唐锦生拿起吐司,将起司片夹在吐司里。
恩窈点点头。想起昨天晚上那辆白色的CRV。堵。
看着她的反应,唐锦生没再说话,唐太却看了女儿一眼,说:“恩窈啊,今儿可是你自个儿起来的,这起床气久了点儿啊。”她已然看出女儿情绪不佳。
“恩窈今天上庭。”唐锦生低头。没看恩窈。
恩窈只管喝咖啡。
她每逢大案过堂,是会紧张。她如今也算有经验的律师了,但是这个问题一直存在。不严重,只持续到她上庭的前一秒。
唐太皱皱眉,回身继续忙活,低声嘟哝道:“你们爷儿俩,有一个算一个,人家别的律师家里是不是都这么得看着你们脸色过日子啊?过堂比得过上阎王殿?真是……”
恩窈告饶:“妈!”
“我说我的,你甭理我。”唐太没好气的说。
“法援那边派过来的案子,尽力打就好了。结果是预料的到的。”唐锦生喝着咖啡,“汪检出了名的狠辣,特别难对付。”
“最好的结果是判死缓。”恩窈说,“这也是我能接受的底线。”
“如果这样,检方抗诉是必然的。”唐锦生说,“这场硬仗打下来,休息一阵子吧。”
“嗯。不怎么累,手上事儿多着呢。”恩窈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站起来拿了外套。她说先出去取车。
今天的风有些大。
这个城市的春天,总是比别的地方晚来很久。
她打开她的Ipad那精致的皮套,随手翻了翻网页,等到父亲从屋子里出来,她收了起来。看见母亲趿拉着拖鞋站在廊下,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她习惯性手搭凉棚——恩窈微笑了一下。待父亲上来车,她鸣笛出行。
父女俩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好像都在听着交通台的路况信息。哪儿又堵了车,哪儿又出了刮蹭事故,东西快速路现在又成了停车场……恩窈紧抿着唇。往常她总是要跟着评论几句的,但是今天她不想说话。
“恩窈。”车子停下来,唐锦生才开口,“等下上来我办公室,我有事情跟你说。”
恩窈看下表,说:“我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