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毕业时,我仍旧迷恋着那个男孩,在他们的毕业设计展上,我站在他的毕业作品前痴迷流连,他把我当作艺术上的知已不断阐述创作观点,而后愉快地邀请我参加7月下旬他与女友的婚礼。惊讶万分的我喃喃&ldo;是否太早&rdo;,他却春风满面地直称迫不及待,并且伸出手来给我看他自己设计的婚戒。那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似乎在嘲笑我的第二段暗恋由此结束。一时之间,我心中充斥着无可名状的忧郁情绪,悲观地想要放逐自己,走在街道上满眼都是亲热甜腻的情侣,仿若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人形单影只,自怨自艾的情绪加深,开始不满足这十多年来循规蹈矩的生活,为令父母宽慰自己究竟压抑了多少早已数不清,难道就如此一辈子隐藏埋葬自己的需求,一生得不到爱情?看到旁人成双成对,为爱幸福,我为何不能拥有!放纵一回又如何!如果注定不能获得爱人,必须伪装成正常人的样子活在别人眼中,那么就在大学尚还可以自诩年少轻狂的时刻放纵一次!因为与阿尤熟识,所以我也了解这个城市几间有名的gay吧,挑了一家比较安静的,在搜寻一次又一次后,终于找到一个清瘦漂亮的男孩,他将自己打扮得过分艳丽,试图摆出猫咪般高雅姿态,可惜本身的气质远非如此,反到看来有些别扭,但我还是看中他的五官,那有几分细致的眼眉。当我壮胆走到他身边时,却听到他由鼻子中哼出来的声音:&ldo;我是要钱的。&rdo;愣了一会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我只知道有妓女,可是这种人应该叫做什么,阿尤没有告诉过我。可既然要做,钱又算什么呢,他开出价钱,对我来说是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幸而当时口袋里装着最后一笔奖学金,以及打工的薪水,恰恰足够。男孩虽然对我不屑一顾,却显然不肯与钱过不去,我是第一次,他却极为老练,情欲很快被他挑起我深陷其中。但在第一次与他对视时,我看清他的眼神,那是清涩年轻的眼神!我震惊,在最后一刻跳离他的身体,在他惊奇的注视下大口喘气。&ldo;发神经啊!&rdo;他想在看怪物。&ldo;你几岁?&rdo;&ldo;十七。&rdo;他觉得这个问题太过无聊,轻佻地望着我。我忍不住开始说教,劝他正经地读书,问他是否家庭有困难,告诉他生活中有许多值得去关注、追求,不该这样堕落。高涨的情欲早因为罪恶感而消失无影无踪,之前所要放纵的想法也全部被长年的道德教育压制住,我又恢复为道貌岸然的好好先生,浑身半裸的吐着长篇大论,似乎喋喋不休方能掩盖已成的事实。&ldo;切,搞什么啊!&rdo;男孩翻身下床,懒得再看我一眼,径直去淋浴,然后在我呆然注视下穿好衣服,走到我面前。他真的很年少,一副稚嫩的容貌,可惜唇边的讥笑太过世俗老辣,面对旁人的态度也有极其不自然的成熟。&ldo;钱!&rdo;他伸出手,倨傲地俯视我,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木然地由衣袋里掏出钱包,递钱过去,他点完钱,扔回一半给我。&ldo;既然没有做完,我就不全要了!哼,老家伙,那些无聊的大道理留给自己听吧!&rdo;他轻蔑地望我一眼,然后潇洒地转身,大踏步离去,丢我一人在黑暗中喘息。这段可笑的经历一直埋藏在我心中,不曾向任何人吐露,包括袁禧,实在不想连她也看不起我。匆匆毕业,狼狈的逃离那个纷乱充满诱惑的城市,以为这样就可以甩开不堪的自己,连自己都在心中不断耻笑我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回到小镇,六十多岁的老父亲亲自到车站接我,母亲则在家里准备好一桌丰盛的晚餐,全部都是我喜欢的菜。虽然没有紧密的拥抱,谁也不曾说出感人肺腑的语言,只是再自然不过的行为,却令我的心立时平静下来。我回家了,终于安全了!(未完结)这些都是自己的虚构,某些失真的地方还望可以指正,谢谢!这一篇已经完全成为我的随性之作,是当下一些心情的真实体现,任性的文字,呵呵番外两篇左手无名指番外03‐‐娃娃在哭泣十八年的生命中,宇珞最相信的一件事实就是父亲母亲之间坚不可摧的爱情,父亲的《奔日》是他的儿童读物,熟读父亲写给母亲的诗,从小便看着母亲为父亲的离去无限感伤多年不能释怀,看着母亲一直将订婚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每天都在睹物思人。他们深厚的感情,令宇珞深信自己的父母拥有这世上最完美的爱情,这是值得他倍感骄傲的。虽然常常被人取笑是没爸的孩子,但是他只要记得父亲爱着母亲,便不会去羡慕他人,以及自怨自怜。父母完美的爱情是他的精神信仰,得以让他相信自己是一段美好感情的结晶,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假如这世上每个人都能品味隽永的爱,那每个人心中势必都能充满阳光!初中毕业母亲与林敬年结婚,宇珞开始对母亲的选择表示怀疑,虽然他们终于可以与宇珏共同生活,可是却不再是他们的家。搬进林家第一天晚上,他郑重地问母亲:你真的爱这个男人吗?如果母亲说是,他一定真心接受继父,他当然希望母亲得到幸福,可是,母亲没有回答,只是拍拍他的头,失去以往的温柔,只是敷衍的动作罢了。之后的种种流言蜚语,有关继父和母亲维持多年的婚外情,母亲和继父的前妻离慕云曾经面对面地谈判,而离慕云刚死去不到半年他们便结婚,还有母亲在林敬年之外还有着其他过往甚密的异性等等。他厌恶那个称为家的地方,过去他们住在小房子里却充满欢笑,现在他们一家团聚却在这个房子里各踞一方,那里还充斥着大量表里不一的男女,他们在面前说着甜言蜜语,背地里却对同一个人说着无比毒辣的话,令他作呕。于是他开始逃家,拒绝回到没有温情的地方,对母亲好几日的无法相见只会用吵架的方式表示不满。可是即使母亲用昂贵的钻戒替换下朴实的戒指,即使他渐渐感觉不安,宇珞还是坚持信奉父母之间的爱情。可整整十八年的信仰在一夕之间分崩瓦解是何等惨烈的情况,又有几人能够深刻体会呢?当林诗意将她的生母离慕云保留的宇又诚生前最后一本日记交给他,并带着讥诮轻蔑的笑容时,他还迷茫天真,根本不知道那种撕扯身心,空洞虚无的感觉。宇又诚并非完全忠实于和陈雅雯的爱情婚姻,在两个儿子出生之后,他和妻子的婚姻步入第四个年头时,他反而开始动摇。那个时候,他陷入写作的低谷,妻子虽然不断支持鼓励他,可情绪过于多虑敏感的这个男人,却开始胡思乱想,才华出众的妻会不会后悔与自己在一起生活埋没了自己的绘画才能,而看到不惜一切默默支持奉献的丈夫江郎才尽,她会不会开始嫌弃自己,并且由于儿子们的出生,妻子还要分心照顾两个小孩,他又开始感到自己被冷落。宇又诚的整个生活陷入忧郁焦躁的氛围中,并且恼人的情绪都是由他自身造成,郁郁寡欢的他更加失去创作的欲望,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写一篇篇不知所谓的文字,或者干脆发呆,被这种情况逼得走投无路之时,他在街头遇到离慕云这个女人。其实宇又诚和离慕云是旧识,两个颇具权势的家庭早为他们定下婚约,可就在两家长辈开始着手准备二人的婚礼时,宇又诚爱上陈雅雯,不顾众人的反对,甚至不惜与家庭断绝关系执意与她结婚。再次相见,虽然已经结婚并同样育有一女的离慕云仍旧爱着宇又诚,她邀请他在酒吧坐坐,听他倾诉烦恼,温柔体贴地开导他。宇又诚在她那里得到家庭所无法带给他的解脱,之后的日子里二人频频会面,互相吐露婚姻家庭的不快。隐约察觉此情况的陈雅雯倍感不安,单刀直入地询问丈夫,可两个人截然相反的性格由过去相互吸引的主因转变成难以顺利沟通的原因,每每以争执结束。变得不够坚定的宇又诚开始怀疑自己的感情选择,他当初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生活,面对离慕云的时候,他更加信赖这个温柔大方体贴的女子,身心的出轨在他自己看来是在所难免,值得原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