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脚步着随着赛尔德急切的声音一同传了过来,从程诺站的地方,远远可以看到一小一大两个身影,正一前一后地向这边跑过来。
若没猜错,应该跑过来的人就是白雪跟赛尔德这对父女了。
虽然不知道这对父女为什么会跑到这来,但程诺心里清如明台,若是让被他们瞧见她与一个陌生男子独处一块,说不定正中白雪下怀。自己把把柄送上门给人捏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干的,不想生出什么事端来的最好办法就是赶快避开他们,可是……
程诺瞥了眼贺兰敏之,他依旧一付平静无波、老神在在的模样,看不出他在做些什么打算。她没把握自己若是现在转身,这人会不会突然对她出手。
远处,白雪跑得再快也只是个小孩子,赛尔德三步作两便追上了她,一把把她擒住,抱在怀里。
“你不要抱我,我不要让你抱!”白雪哭着,小小的身子在赛尔德怀里不断地扭动着,赛尔德无奈,只得伸出手轻柔地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安抚她,白雪见挣不开他,索性将头埋在他的颈间,低低地哭着。赛尔德听着她的哭声,无奈地叹了口气,扫视了下四周,最终还是朝程诺和贺兰敏之他们待着的地方慢慢地走了过来。
眼看着赛尔德的身影越来越近,贺兰敏之乌黑秀挺的眉微微一蹙。
这时程诺迅速将手收回胸前,本来被一只手抱着的乌鸦,顿时变成被她用两只手捧抱在胸前。乌鸦觉得到自己的身体一松,还未有所反应,便已经被程诺当成暗器用力一掷,像杆破空的箭一样,向贺兰敏之飞了过去!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乌鸦只感觉一阵昏眩,还没好好体验下风从身旁呼啸而过的感觉,便已经被一只温暖的手稳稳接住。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贺兰敏之那张隽秀细致的脸,黑色能量化成的利刃正不偏不倚地架在他的颈部。笑得狡黠的“丽缇亚”从贺兰敏之的肩后探出头来,她一只手不太自然地环在贺兰敏之的腰间,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架在贺兰敏之脖子上的黑色利刃,正是从她这两指尖凝实出来。
从这架式上,乌鸦已经十分清楚地了解刚刚发生了些什么——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拿他当诱饵玩起声东击西!要是这贺兰敏之是个心狠手黑的,那他此刻岂不成了只死鸟?!
想到这,乌鸦无奈地抬起头,便发现眼前这个一手接住他的男人,也是个叫人无语的——人家的刀子都架到他脖子上了,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通常人会出现这种情况,不是神经粗得可以媲美水桶,就是被吓傻了。很显然这个叫贺兰敏之的男人不是后面那一种,因为乌鸦看到他的嘴巴动了动,用轻得几近耳语的声音对身后的程诺说道:
“我对现在并排站着赏风景的姿势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说着,贺兰敏之意有所指地一瞥已经快走到可以看到他们的地方的父女二人,接着道,“他们可能会有。”
程诺闻言轻挑眉角,笑道: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话音刚落,她已经就着黑色利刃架在贺兰敏之脖子上的架式,将他连同乌鸦扯到离他们几步远的一棵大树树干之后。
被封在项链里今天才侥幸得以脱出的程诺,根本不知道花园是个怎么样的格局环境,待到来到这树后才发现,这儿竟是个死角,想要不被人发觉地悄悄从这离开根本不可能,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大树的树干十分粗大,需要三个人环抱才能围住,能够很好地遮住了他们的身影。
两人一鸟十分默契的保持沉默,一时之间只剩下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和查普森压抑得极低的粗戛喘息在静夜中回响。
程诺此时倒是挺希望查普林能喘得大声点,好叫赛尔德听到。要是知道这暗处之中有人正在行那苟合之事,想来赛尔德也不会让白雪这小丫头片子在这儿待着,可惜也不知是查普森没听到她的希望,还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苦干”,已经精殚力竭,那喘息声反而渐渐小了,白雪的哭喊声一下子便将它给盖了下去:
“自从她来了以后,你根本就已经不在乎我这个女儿!”
赛尔德明显被她这句话激怒,他蹲下|身子,将白雪放到地上,扶着她双肩盯着她湛蓝的双眼,道:
“你胡说些什么!你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
“可是,父王,丽缇亚以后会给你再生下别的儿女,你以后一样不会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的……呜呜呜……”白雪从他的颈间抬起来,泪眼朦胧地看着赛尔德,“为什么你一定要娶她?只有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不好吗?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的啊,父王……”
所以不要娶她,不要让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横桓在我们之间好吗,我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