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在一旁忙活,他们则坐在塑料红凳上,看桥底夜景。
红绿灯过后,一群人涌向桥底,“打小人”的善男信女突然多了起来,到处都是拖鞋声。
戴蒙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陈大班,陈大班抽了一根,拢手点燃。
陈大班吐了口烟,看着旁边来“打小人”的人:“好多人啊,以前人没那么多。“
戴蒙瞥了他一眼:“以前来过?”
陈大班咬着烟屁股,嘴角上扬,开始讲故事。
“几年前了吧,我们呆在会议室,做了一星期的方案。熬夜熬得快要猝死过去。好不容易搞好方案,可提案前一天,我们特别紧张,饭都不吃下。”
“于是,戴老爷子带着我和当时项目负责人,开车到这里。他一口气请了四个“神婆”。符纸上,分别写了我们对家公司的名字。”
“四个神婆,一排坐在马扎上,手里拿着鞋,朝符纸乒乒乓乓敲打,嘴里还一起rap那段咒语。”
“打你个小人头,打到你……”陈大班忘了后面几个字,戴蒙自然接了过去:“有气冇埞抖。”
陈大班点头,重复:“打到你有气冇埞抖。”
“那个气势,我看女团演唱会都没那么激动过,太难忘了。”
兴许是陈大班讲述得太有画面感,或是戴老爷子把对家当“小人”打的行为太荒诞。
戴蒙托着腮,咬着烟嘴角扬了扬。
陈大班朝戴蒙看了眼:“对不起啊,我刚刚应该装你同事,助理之类的……男友……确实有些过分了……”
戴蒙手指轻轻弹了弹烟灰,不在意:“嗯,道歉给点诚意,起码给个生辰八字。”
听出他在开玩笑,陈大班瞬间释然了,卖乖道:“别打了吧,我这细皮嫩肉,禁不住阿姨拖鞋踩几下的。”
他碰了碰戴蒙的肩:“如果我不出现你怎么办?忍了?”
“我能怎么办?”戴蒙咬着烟屁股,戏谑着回答:“把a≈收购下来,卖着玩呗。”
陈大班毫无素质地说了声“操”,旁边的人瞬间看了过来。
避开旁人的视线,不小心跟戴蒙视线对望,陈大班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就不该出现,抢你风头了……”
“知道就好。”戴蒙轻笑了声。
旁边的“神婆”还一直在敲打,符纸已经被打得稀烂,神婆把打烂的符纸放到装进纸做的白虎。最后把白虎和小人纸烧掉。
看着被燃尽的符纸,一切像没存在似的,这一夜也想没存在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