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涌上心头,令陈飞花了许久去咀嚼。
许久之后,他才继续问道:“您是如何得知这个电话的?”
陈连海的情绪逐渐平息,初听到小孙子成熟的声音,仿佛置身梦境。
十年前他离开了安镇,一晃眼已过十载。
那个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嚷嚷着要学医的小顽童,如今也已过了二十岁的成年礼。
“是你们县的李振云把这个电话告诉我的。”
“他安排你住在这里,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有些事情,爷爷不便明说,现在我在春城过得还算如意,当年腿脚受伤后有幸遇见了贵人,如今我为这位贵人担任疗养医师。”
“这些年来,爷爷改名换姓在春城生活,所以不便与你们联络。”
陈连海缓缓道来,似乎要把多年的故事一股脑倾诉给陈飞。
他愿意说,陈飞却不愿听。
那些陈年往事恐怕讲上一个小时也未必能讲完。
“爷爷,您现在侍奉哪位省级大人物?”
他连忙打断陈连海的思绪,问些实际的问题。
陈连海笑着回答:“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是秘密。”
“不过李振云是那位贵人的亲信,你可以信赖他。”
“听说郭文民找过你了?”
陈连海说完,语气立刻变得严峻,接着问道。
陈飞应了一声:“是的,今天请我去给他的老友的孙子看病。”
“尽量少跟他打交道,他风光不了多久了。”
提及郭文民,陈连海的语气瞬间冰冷,透出无尽的憎恨。
陈飞却了解陈连海为何对郭文民如此愤怒和反感。
当年爷爷替魏鸿领导治病,那位领导正是郭文民的父亲。
并非因为爷爷医术不精,而是郭文民的父亲隐瞒了病情,才导致悲剧发生。
事后,那时还不到五十岁的郭文民,勾结魏鸿找了几名流寇,打断了陈连海的腿,将他丢出了陈县。
这件事陈飞起初并不知情,后来偶然从安镇的邻居口中听说。
当然,传言夸张得离谱,但“郭文民”这个名字自那时起便烙印在陈飞的心头。
这就是陈飞对郭文民冷漠态度的原因。
倘若当年爷爷没出事,陈家也不会如此贫困,奶奶也不会在五年前郁郁寡欢地离世。
大哥陈阳或许早已成家立业,有了孩子。
老妈徐赛风也不会因操持家务而中风。
老爸的身体也不会早早被农活压垮。。。。。。
陈家的荣光,无疑与郭文民父子的干预息息相关。
郭文民的父亲,那位古老的法师,早在七年前便已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