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炎换掉了所有的人依然不见有可疑的人进来,焦灼难耐的等到了城门要关之际,不想又来了一拨人,跟前日一样的伎俩进了城,只是人又多了好几倍,顾炎等所有的人都进了城又跟侍卫交代了几声,接着便跟杨心说,“走吧,看看都是哪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敢在我朝做下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丧尽天良?”
杨心可真想不到这么一个词顾炎会用它来形容别人,真是可笑!
可顾炎却不觉得有什么,“怎么,本太子不能用这个词?本太子是要做大事的人,知道谁该杀谁该活。”
杨心什么都不想再说,跟一个疯子有什么道理可讲,可还是忍不住劝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太子还是收敛些为好。”
也不知是前半句话起了震慑作用,也不只是后半句话让人温暖,顾炎的神色有些异样,跟以往都不同,话说了些没头没尾的话,“六弟那天本来就是要跳河的,而且他吃了药,所以才被淹死的,你若是去救他定会被当成杀他的疑犯,而且西灵的使者是不服劝导,又激怒了我的侍卫才被杀掉的。”
杨心走在前面,听了他的话就定住了脚,待他说完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道,“人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能问心无愧。”
说完也不理愣在原地的顾炎,径自出了茶棚。
顾炎协同一名武官骑马带了二百个侍卫、二百个大内高手、五十个弓箭手共四百五十人步行跑得飞快去捉那百十个人贩子,杨心看到这阵仗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再一次抚额叹息,为什么他总是能这么地出其不意、让人无语?
可令人惊喜的是,这阵仗也吓到了人贩子,前排的弓箭手蹲下后,露出后几排的侍卫,从后几排侍卫的缝隙中还能看见穿红黄色铠甲的高手,他们在乐城往南不到三十里的地方围成了个**层的大圈,将人贩子团团围住,带头的武官高喊一声,“缴械者轻罚”,人贩子虽说常干些恃强凌弱、以多欺少的勾当,可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一个个战战兢兢地放下了手中的大刀,抱头的、举手的,蹲了一地,于是顾炎不费一兵一卒便将人贩子全部捉拿归案。
武官将所有的人贩子带走后,杨心便开始解救那些被困的女子,其中有一个女子受了伤,她让一个侍卫骑了自己的马送那女子去就近的医馆医治,接着又将剩下的那些女子都救了出来,可其中没有刘瑾玉,于是她黑着一张脸跑到顾炎身边,“应该还有同伙。”
“还有?”
杨心又愣了,“我也不知道,可是这里面没有我要找的人。”
“杨心是要找谁?”
杨心使劲地搓了下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又说,“没什么,我瞎说的”,然后又看了一眼还在瑟缩的姑娘们,“这些都是临南城的女子,你们能安排人送他们回家吗?”
“当然可以!”
顾炎话音刚落,赶来的皇甫诸生接道,“不劳太子殿下了,这些女子自有我东盛人护送!”
杨心往他身后看去,果然见二三十个身穿东盛服装的男子骑马而来,于是又向前几步,走到皇甫诸生马前,问,“你什么时候去请的援兵?”
“早就传了消息过去,他们自己找来的。”
杨心又看了那群人一眼,见都是商人模样,却个个身姿矫健,又好奇问道,“这都是你的人?”
皇甫诸生至今都没下马,瞥了杨心一眼,说道,“你非要再这里问吗?”然后伸了一只手过去,“上来吧,带你回家!”
这么温暖的一句话本该让杨心感动,可她却犹豫了,又向后退了几步,指着不远处的马说,“我的马在那里。”
顾炎一愣却又嘴角一钩,真是有意思!
而皇甫诸生虽然看了那马一眼,却并没有想到就那么一匹,于是招呼身后的人将那群女子带上马,便说,“那我带人走了,你待会儿小心些”,说完又瞥了顾炎一眼,带着人走远了,而顾炎却摆摆手让剩下的人手先一步回了乐城。
回音河直延伸到乐城外十里的地方停了艘大船,皇甫诸生连人带马都送走后又赶回了小楼,而此时杨心却还在乐城外十里的地方慢吞吞地走着。
“杨心何苦委屈自己,跟我共乘一骑又有何妨?”
杨心拿眼角扫顾炎一眼,暗骂一句“色狼”,继续往前走着,一点也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可顾炎却继续说,“杨心不能怪我,我行军多日,才回来就赶上这档子事儿,自是禁欲了许久,这马走起来颠簸,你在我怀里动来动去,我又不是和尚,怎能坐怀不乱?”
杨心见他越说越下流,“啊”地大叫一声,照马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顿时马疯了似的向前跑,眼看就要把顾炎颠下去了,不想他愣是一个翻身又稳稳地坐好了,接着打马又跑了回来,却是低声下气地赔罪道,“杨心莫气,是我不好,你这气也出了,可得原谅我了吧?”
说完又伸了手出来,杨心却还是瞥了一眼,哼一声继续向前走。
顾炎无奈,追上她下了马,“给你骑好了!”
杨心二话不说,骑了马也没理他,跑得飞快回了小楼。
而顾炎则在原地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便有匹马从远处跑来,于是他骑上马就在杨心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杨心安全进了小楼才又转身回了自己府中。
杨心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跟杨丰交待被拐的女子里没有刘瑾玉这个像是幸运又像是不幸的消息,可进了小楼没等她说话,杨丰却先说道,“姐姐辛苦了,国师大人已经说了事情的经过,姐姐真是厉害,能有姐姐这样的官员实在是东盛之福!”
杨心听了如此莫名其妙的话,又看了眼若无其事的杨丰,然后愣着一张脸答道,“哦,不辛苦,这是我分内之事,应该的。”
于是,在杨丰的泰然处之下,这件事就再没在小楼里提起过,而南罄朝堂上却又因为这件事牵连出了震惊南罄的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