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融见状不对,立马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都烫手了。
再低头看这人,烧得脸都红了,还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他有些着急地说:“你发烧了。走,去医院。”
孔霏承一点异议都没有,乖乖站起身穿好衣服。因为实在是觉得浑身酸痛难受,就算左融不来,他也想打个车自己去医院了。
看到他这么配合,左融还有些高兴,要不是怕他烧坏脑子,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出门之前左融又逼着他戴了一条厚厚的围巾,这才下楼去了停车场。
孔霏承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他已经很久没生病了,孤身一人,不敢有什么差池。经常是打个喷嚏就要喝一包板蓝根,把感冒压制下去,不然生病了也没人照顾,自己去医院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
这次的病突如其来,而且来势汹汹,随着寒流一同侵袭着身体。他想,大概是最近疏于锻炼,抵抗力都下降了。
皮肤散发着异常的温度,热量出去了,自己身体就感觉到冷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眼眶被热气熏着,有些疼痛,看东西都朦朦胧胧,这让他觉得身边的人很亲切,像火种一样吸引着众生。
眼皮很沉重,连续一个星期的劳累让他有些撑不住了。白天的工作很忙碌,晚上又总是辗转难眠。都怪这个正在开车的混小子,害自己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这就叫寤寐思服吗?
他没意识到自己笑了一下,疲惫感就涌了上来。空调开得很足,座椅调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这孩子身上的木质香气很安神。
他就这样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去家里了!四舍五入do了!
第21章
到达医院的时候,孔霏承已经昏睡过去,脸上泛着诱人的红晕。左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喉头发紧。
于是打开车门下去,先在冷风里给自己强行降了下温,这才转到副驾驶,就着睡着的姿势把他抱起来。
怀里的人眉头皱了一下,但没有反抗。他现在看起来很乖巧,甚至有些可爱。
这是一家三甲医院,哪怕是晚上也有很多人就诊。再加上最近降温,感冒发烧的人很多,吊水的地方有好多都是自己举着吊瓶站在那儿。
左融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在老家,没有那么多熟识的叔叔阿姨给自己开后门。在北京他就是个普通人,想受到优待也是有心无力。
思来想去,他还是给左乐打了个电话,“姐,xx医院你有熟人吗?”
“你生病了?我现在就过去。”电话那头的左乐火急火燎。
左融赶紧解释:“我没生病,是孔霏承。他发烧了,我带他来医院,但这儿人太多了。”
“好,我知道了,你等电话。”左乐立马给在这家医院工作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把左融的手机号发了过去。
左融架着孔霏承的胳膊,在大厅里等了没一会儿,电话就打了过来。对方向他询问了所在的方位,让他们站在原地别动,自己马上就过去。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医生匆匆赶来。那人看起来三十出头,个子很高,非常干练的样子,给人可靠的感觉。
宗南吕也立马就发现了他们。无他,两个人颜值出众,而且左融和左乐有八分相似,自己曾经苦苦追求了她一年,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左融是吧?快跟我来。”医生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实在是忙得很,走完了这个后门还有的是病人在等着。关于自己一个眼科大夫来给人打针这件事情,他觉得可以敲左乐一顿饭。
左融把孔霏承打横抱起来,立马跟上去,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被抛到脑后的仁义礼智信,忙对身边的人说:“医生,谢谢您。”
对方笑笑,“别这么客气,叫我宗哥就行。”
医院的床位实在紧俏,宗南吕只是个医生,又不愿随便动用父亲的关系,因此硬要腾出张床他也做不到。于是他就直接带两人去了自己的休息室,那里有张小床,可以舒舒服服地躺下。
左融一看到这个环境有点傻眼,“宗医生,这不合规定吧?”
宗南吕“噗嗤”一声笑出来,“弟弟啊,走后门也不合规定。先把人放下吧,给他量量体温。”说完把温度计交给了他。
左融虽然害怕给人家惹麻烦,但更害怕孔霏承烧出什么好歹,于是也没多说什么,接过了体温表。
孔霏承今天穿了一件居家的毛衣,左融很轻易就从领子那儿把手伸了进去,将体温表夹在他的腋下。
躺着的人睫毛还在微微颤抖,胳膊脱力夹不住这小小的玻璃棒,左融便一直扶着他的胳膊,待足了五分钟才取出来。迎着灯一看,竟已过了39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