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一次次跟我纠缠不清的?我们在一起吧!那个人宣布着。丁旭气愤,使出全身的力气去踢打着他,他已经这么惨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还要这样羞辱他?!他的家,他的前程,他的学业、亲人……都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一瞬间纷繁的记忆错落而至,丁旭脑仁儿被那些东西塞的生疼,很多已经忘掉的耻辱重现,让他再次经历了一遍磨难,他不能哭。哪怕是父母在狱中自杀,祖父因此一病身亡,哪怕是他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独自生活……他活下来了,他做到了对自己的承诺,一定要活得比别人更有出息!更有骨气!!可是,肖良文,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要不停的出现在我生命里?从x市到遥远寒冷的北方,为什么偏偏遇到的是你?一次次的相遇,经意的,不经意的,到后来的抵死纠缠,肖良文,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生活?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ldo;丁旭,不要难过……&rdo;耳边的声音还在说着,并试着小心翼翼的去亲吻他的眼睛。眼泪并没有亲吻而止住,反而流的更凶了。混蛋!你怎么知道我难过?你凭什么说我在难过?!生病了的人呜咽出声,咬着嘴唇,发出细微的声音。旁边的身影愣了一下,又俯下身来去亲吻那被咬的发白的唇,不忍心的舔了舔,出血了。似乎是感受到了舌尖的柔软,病的一塌糊涂的人下意识的张开嘴,与它缠在一起……梦里的画面又变了,他坐在副驾驶上似乎在跟肖良文激烈的争吵,外面的雪很大,雨刮器不停地摆动仍是只能看到前方一点的距离。肖良文脸色也不太好,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让他勃然大怒,伸手就解开了安全带,肖良文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想去抓他,而这个时候前方突然刺眼的探照灯打过来,让车上的两人都措不及防。丁旭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就是下意识扑到肖良文身前,挡住他……像是过了很久,他能看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以及旁边高大的男人。男人紧紧的握着那双插满各类针管的手,那双手已经消瘦了许多,甚至可以说皮包骨头。丁旭看着那个苍白的自己,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连系着,也许自己就要消失了,脑海里不自觉的这样想着。躺在病床上三个月未曾睁眼,始终连细微的反应也不能做出,如今更是连营养物质也不再吸收,只能一天天衰弱,马上就要死去。高大的男人拿起无力垂落着的手背在脸上蹭了蹭,像是在对情人呢喃:丁旭,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不喜欢自己被人看轻,照顾,更不喜欢这样被别人摆弄着没有尊严的死去,对不对?丁旭浮在空中静静的看着他,看着男人轻轻吻着,继而粗暴,撕开单薄的病号服,在苍白的胸膛上留下印记,恨不得揉进骨血里一般的粗暴性爱,就像一个野兽。丁旭,你活过来好不好?我为你报仇,就算把他们全杀了也可以……明明下半身做着粗鲁的动作,男人的话却说的很轻,生怕吓到他一样。你不喜欢我打架,不喜欢我动枪,可是我都做了,怎么办?你再不醒过来,我会杀人的……你要看着我进监狱也不管我吗?出血了,平时只是红肿都会皱起眉头喊痛的人,这次连眼睑都没有明显的转动。丁旭,我不会再让你受这些苦了。男人这么说着,单手掐断了连接在胳膊手背上的那些细管,透明的液体流淌了一地,最后那细如蛛丝的束缚被放开了。之后的梦,像是又过了一遍人生,他无力改变父母,能改变的也只有自己,以及他从那个地方领回来的肖良文。依旧是顶着毛刺儿头,盗版的背包,盯着自己的双眼。如果上辈子是无意中走进肖良文的领土,那么这次,他选择做主动的一方。他也好,肖良文也好,都重新开始。他不会去上关校,肖良文也不必再用拳头拼命一生,也许只能改变部分轨迹,但是他愿意努力。哪怕改变的只是肖良文的人生。我们平安的相守一生,好不好?必须回答&lso;好&rso;,因为‐‐我是因你而死啊,这是你欠我的,所以肖良文你理应更加爱我……肖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