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鹤不知有没有听到,贴着他颈边又睡了过去,眼皮鼻尖泛红,睫毛末梢挂着泪珠,面上也残余着泪痕,看起来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霍斯衡小幅度地调整姿势,谁知一动就被她察觉,被抱得更紧,他的心又泛起一抹不可思议的柔软,低头,在她眉心处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好好睡吧,我在。”
他也合上了眼睛。
仅仅是闭目养神,时刻分心留意着她的情况。
两道呼吸声和谐交织。
天色蒙蒙亮时,木鹤的烧终于退了,体温恢复正常后,她开始嫌弃怀里抱着的又硬又热的“大火炉”了,发现怎么都推不开后,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总算好多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被她用完就丢的霍斯衡从床上坐起来,无奈地抵眉轻笑,他俯身从地板上的医药箱里找到电子体温计,打开后,掀开她的睡衣,轻塞到她腋下,过程中尽量做到目不斜视,然而,那熟悉的淡淡幽香还是盈到了鼻间……
几分钟后,体温计发出“滴滴滴”的声响,霍斯衡回过神,将体温计取了出来,上面显示37。1℃,他眉心略松,又仔细地把被角掖好,起身出去了。
天光大亮,木鹤意识清醒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唇上来回地轻抚,她睁开眼,便对上男人深邃的视线,惊讶道:“郗衡?”
他怎么会在她房间?
看到他手里拿的杯子和棉签,她才明白过来,他刚刚是在用棉签帮她润唇。
昨晚发高烧她是知道的,可就是太累了懒得爬起来,而且按照过去的经验,睡一觉,次日醒来就会自己好了,连药都不用吃。
她也没那么娇气。
霍斯衡观察着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双眸倒是重新有了光彩,变回了坚强、生机勃勃的木央央,仿佛昨夜那个柔弱落泪的她,根本就不存在。
他沉默几秒后,低低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发烧的后遗症加上被威亚吊了半天,木鹤靠坐着床头,浑身酸软,根本提不上力气,她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这时,被某人眼神压制,只能窝在角落里看他们相拥而眠的碗碗跳到了床上,骄傲地扬起小脑袋:“喵!”是我去找他的!
“难道是……碗碗?”
霍斯衡点点头。
木鹤惊叹一声,摸了摸它脑袋:“碗碗,你也太棒了吧。”